。昨夜真是太失礼了。”
昨天她们一家人饿得快死过去了,等看见周怀轩,两人都是精疲力尽。
盛思颜发了一场高烧,到现在还有些晕晕乎乎。
王氏也是疲累不堪,不过好好睡了一晚,刚刚吃了一碗松鸡汤才好些。
盛思颜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长大的貂裘,下摆起码有一尺来长是拖在地上的,自嘲道:“如果能回去,我还得赔人家一件衣裳。”
王氏笑而不语,去屋角的水缸看了看,里面盛满水。
盛思颜把松鸡汤盛出来,另换了一个大锅烧热水。
很快水烧好了,她和王氏一起就着一盆水,洗了脸,又搓了手脚,再把小枸杞拎起来,给他洗脸洗脚,顺便再给他擦牙。
小枸杞醒了,抱着盛思颜不放手,比平时极为依恋她。
盛思颜不知何事,只好拿松鸡汤哄他。
小枸杞不爱喝汤,但是爱吃肉,吃了几口松鸡肉,小鼻子皱了皱,指着地窠底下道:“香,好香。”
王氏将桌子收拾了,薄毯放回盛思颜和小枸杞的床上,道:“把吃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吧。”
盛思颜应了一声,将松鸡汤端过去。
小枸杞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地窠,上面的火焰快要燃尽了,底下的灰像是又厚了一层。
盛思颜想了想,拉开门,看见外面的大雪已经停了,积雪足有两尺深,堆在门口,将小石屋的大门盖住一半。
周怀轩正背着手站在门前的雪堆上,居然没有陷下去。
皑皑的白雪上,他背手站在那里,很有些遗世独立的风姿。
外面那么天寒地冻,他却只穿一身藏蓝色箭袖薄狐皮长袍,腰间系着一条宽宽的同色牛皮腰带,越发显得蜂腰猿背,鹤势螂形。
黑得发蓝的顶发用玄玉簪子束起来,其余的头发披散在脑后,一直垂到肩头,一丝不乱。
盛思颜看了看自己发黄分叉的鞭稍,忙用力将大辫子甩到身后,努力笑着柔声道:“周大哥,外面冷,进来吧。”
周怀轩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将他的貂裘穿在身上,虽然长大不堪,一点都不合身,却也没有脱下来,心情奇异地好了起来。
他走回屋里,顺手带上门,抬眼就看见小枸杞抱着盛思颜的腿,如同一只无尾小熊一样。
盛思颜走到哪里,他就跟着挪到哪里。
周怀轩不动声色看了小枸杞一眼。
小枸杞的嘴瘪了瘪,马上放开盛思颜的腿,蹭回到墙角,和小刺猬阿财并排坐在一起,低头玩自己的手指头。
周怀轩嘴角的弧度可疑地翘了翘。
他坐到地窠边上的小板凳上,慢条斯理地拿火钳将地窠里的灰烬拨开,露出两团被余烬烤得焦黄的“土疙瘩”。
他拾起一只“黄土疙瘩”,拿火钳往上头用力一拍。
黄泥壳应声而落,露出里面喷香扑鼻的烤兔肉!
小枸杞顿时冲了过来,嘴角流着口水看着周怀轩手里的烤肉。
盛思颜欣喜地道:“这是……野兔?”
周怀轩点点头,将从黄泥壳里刚刚剥离的烤野兔递到盛思颜面前,“趁热吃。”
盛思颜忙接过来,道:“我切一切,吃一点,剩下的存起来。”
“存起来?”周怀轩疑惑,“都吃了。”他催促。
“不行的。就这两只野兔和山鸡,要吃好久呢。不知道这雪什么时候能化。”盛思颜一边说,一边拿小匕首将那外焦里嫩的兔子切成小块,码在粗陶盘子里。
王氏也轻叹,“是啊,这雪不化,我们不能下山,山下的人也不能上来。”
周怀轩没有说话,坐回地窠旁边的小板凳上,再一次捞起另一只“黄土疙瘩”,拿火钳啪地一声拍开,露出里面又一只烤的焦黄熏香的野兔。
小枸杞的眼睛圆圆地瞪过来,就差把耳朵竖起来了。
盛思颜:“”。也不用这样吧?这么快就忘了大姊了?
王氏笑着将小枸杞叫过来,给他面前放了盛思颜切好的一些烤兔肉片。
盛思颜自己只吃了两片,给王氏却满满盛了一盘子,又给周怀轩盛得更多……
周怀轩只拈了一片兔肉,味同嚼蜡地吃了,剩下地全推到盛思颜面前,“吃。”
盛思颜摇头,“我吃饱了。你吃吧。你昨儿吃过没有?我晚上睡得早……”没有来得及给周怀轩做吃的。
周怀轩看着她,淡淡摇头,“我不饿。你吃。”
王氏看着这两人就着一盘兔肉推来推去,眯了眼睛微笑,“思颜,你就吃了吧。这大雪天周小将军既然能上山,就能下山,不会饿着的。咱们却是得等雪化之后才能下山的。”
意思就是周怀轩随时会走,不用担心他吃不饱……
盛思颜只好讪讪将盘子端回来,坐在周怀轩面前慢慢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