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又要把路填起来?”
周怀轩看了她一眼,语气变得淡漠生疏,“不让别人走。”
好吧,这个理由真是言简意赅,也够独够狠……
盛思颜只得“哦”了一声,缩回轿子里面,垂眸抱着小枸杞,忐忑不安地盘算。
一行人从药山上顺着刚铲了雪的小路往下走,后面的人却在一边下山,一边将雪又填回去。
盛思颜琢磨,这样的话,她们住的地方就更难查到了,确实比她们想得还要周到。
……
此时昌远侯府里,昌远侯文贤昌阴沉着脸坐在书房,看着自己面前的告示咬牙切齿。
这张告示,是被人昨晚贴在他们大门口的。
看门的门子听说是神将府的大公子派人贴的,害怕极了,不敢说,更不敢撕下来。结果今天一大早,就被人看见了,一传十、十传百,传得沸沸扬扬,都跑到昌远侯府门前来看热闹。
昌远侯出去上朝的时候才看见门前的“盛况”,转头看见那告示,不由大怒,喝令自己的下人将告示揭下来,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揭。
“侯爷啊!那周小将军说了,谁敢揭,就剁谁的手!”下人们哭天抢地,恨不得磕头求饶。
那周小将军,可是说一不二的杀神啊!听说在西北杀得蛮族血流成河,将一条江水都染得通红啊!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周怀轩这样的人说出这样的说,几乎每个人都相信他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剁手?!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剁我的手!”昌远侯见自己的下人都不听使唤了,顿时怒从心头起,亲自冲到昌远侯府大门口,一把将那张告示揭了下来。
这两个月,他昌远侯文贤昌在京城里是意气风发,风头一时无俩。
辅佐新帝登基,自己的孙女儿成了太子妃,俨然成了从龙的功臣,他觊觎着盛国公的爵位,差一点就将盛家赶尽杀绝了!
结果还是功亏一篑,让那母女俩带着盛家嫡子跑得无影无踪!
而大理寺丞王之全那个老家伙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将大理寺的牢房护得严严实实,他根本就无从下手!
一拖再拖,就拖到周怀轩这个杀神回来了……
昌远侯眯了眯眼,捻须沉吟。
他该怎么办?
盛家那边,他好脱身。
自始至终,他都是派的不相干的手下跟盛宁松接洽,后来将王氏她们吓跑了之后,他也没有急着接受盛国公府,只是派人去盛国公府,帮助盛宁松帮忙“打理”盛国公府。
这两个月,盛国公府都是盛宁松和盛宁芳姐弟俩当家。
这两个笨蛋,果然不是盛家的种,不仅蠢笨,而且贪婪。
两个月里,明偷暗挪,将盛家千万家财都要搬空了。
当然,有很一大部分,都落在了昌远侯府手里。
昌远侯府的库房如今堆满了从盛国公库房搬来的白花花的银两,还有古董字画、首饰头面、家私古籍。
盛家千年的积累,自然不是文家这样才兴盛了一代的后族能够比拟的,全都是外面难得一见的珍品。
文家的二姑娘如今是太子妃,三姑娘文宜顺定了盛宁松,很多东西,是盛宁松送来讨她欢心的。
为了盛国公府的这些东西,昌远侯府甚至另外盖了一个巨大的库房,来专门陈放。
昌远侯夫人此时正带着两个孙女文宜室和文宜顺去库房挑嫁妆。
“宜室,你眼光好,帮你妹妹多挑几件好的。”昌远侯夫人笑盈盈地嘱咐道。
文宜室笑了笑,将身上的白狐披肩拢了拢,然后用手遮着额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悠悠地道:“天放晴了。”
“是啊,昨儿夜里雪才停。大姊你看这路上,是早上才扫出来的。”文宜顺撂开身边的帘子,往外看了看,她和文宜室跟昌远侯夫人一起,坐在冬日庭院里代步的肩舆里。
三个人来到库房前面下了肩舆。
跟在肩舆后面走的丫鬟婆子拥了过来,簇拥着各自的主子。
昌远侯夫人的大丫鬟过去对守库房的婆子出示了对牌。
那婆子验过之后,又拿出册子,让昌远侯夫人和文宜室、文宜顺在册子上写上各自的名字,才放她们三人进去。
因为这些东西实在太过珍贵,昌远侯亲自给这座新修的库房立下新规矩,免得有人浑水摸鱼。
随便摸一条出去,就够普通人吃几辈子了。
别的人一般不能进去,她们的下人里面只放了一个大丫鬟和一个婆子进去。
跟着前面的主子三人走到这个库房里面,这丫鬟和婆子都咂舌不已。
她们是第一次到这个库房来。
这里是昌远侯府新建的一个库房,里面的东西,据说是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