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含笑看着盛思颜。
盛思颜“嗯”了一声,坐在王氏身边,帮王氏掖了掖被子。
“我的小思颜,也要出嫁了。”王氏用手抚了抚盛思颜白嫩的面颊,感慨说道。
养了一阵子,脸上的肌肤终于养回来了,只是还有些瘦,两颊瘦得削了下去,巴掌大的小脸上,只看得见一双大大的凤眸,浑圆漆黑透亮,像是会说话一样。
盛思颜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抱着王氏的胳膊推了推,撒娇不依地道:“娘啊,人家还没有提亲呢……”
“人家?谁是人家?我可不知道人家是谁。”王氏故意说道,看见盛思颜晕红了双颊,才不再逗她,转了话题道:“……刚才,怀轩可是够心疼你的。看你手扎破了,二话不说就帮你止血。”
盛思颜只觉得额头上飘落两根大大的黑线。
那不是在止血好不好!
不过盛思颜也没有说出来。
对于周怀轩这个怪癖,盛思颜不敢在王氏面前说。
她怕一说,王氏就不让她嫁给周怀轩了。
嫁给周怀轩,不管对她,还是对盛家,都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大概,可能,或许,她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周怀轩。
盛思颜低下头,做不好意思状,把这件事圆了过去。
王氏的心思其实不在这个上头。
周怀轩对盛思颜的关心,她早就看在眼里,也没有怀疑过。
所以周怀轩的举动没有引起她任何疑虑,她只在想着另一件事。
“思颜。”王氏的脸色严肃起来,“你看见那滴血石里的四句话了?”
盛思颜窒了窒,抬头道:“嗯,看见了前面两句话,后面的……”
“后面的不认识?”王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娘可是知道你有过目不忘之能。就算你不认识,你也能把后面那两句话描下来吧?”
盛思颜大囧。
她的记性确实很好。
刚才的惊鸿一瞥间,她确实将后面两句话的形状牢牢记在心里,本想回去卧梅轩后,自己偷偷描下来仔细研究的。
现在王氏既然问了,盛思颜也不瞒她,点头道:“是能描下来,但是确实太奇怪了。”说着,她站起来,满屋子看了看,找笔墨纸砚。
王氏朝内室努了努嘴,“那里有。”
盛思颜忙去内室,取了笔墨纸砚过来,在暖阁的条案旁站着磨了一会儿墨,等墨化开了,再提笔想了一会儿,在纸上画了起来。
王氏看着盛思颜的手势,很是奇怪。
她看得清楚,盛思颜不是在写字,而是真的在画……
过了一会儿,盛思颜总算把那后面的两句话“描”出来了。
她凝眉注视着自己刚刚“画”完的字迹,摇头道:“我觉得这些不像是咱们这里的文字。”说着拿起来将墨吹干了,捧给王氏看。
王氏就着盛思颜的手看过去。
果然不像是字迹。
后面的两句话,说是文字,不如说是两幅图画。
图画的线条简洁,排列整齐,有一定的规律,一眼看过去,就像是一群人对天跪拜的情景。
“怎么是这样?”王氏瞠目结舌,“你看到的后面的两句话,就是这样的?”
盛思颜点点头,“我把那两句话的样子放大了描下来,就是这个样子,如果缩小到滴血石里面字迹的大小,应该看上去就是文字的样子。”
这到不奇怪。
盛思颜知道,早期人类的文字,就是从象形文字起源的。
但是她也觉得,这后面两句话,绝对不是象形文字。
它们是一种成熟的文字,只是他们都没有见过罢了。
王氏对盛思颜的记性还是很放心的。
不管什么东西,她只要用心看上一眼,就能记得清清楚楚。
刚才的情形那样奇特,她肯定更是用心去看,去记。
她能画出来这个样子,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不会是别的东西。
王氏又看了看盛思颜“描”出来的东西,然后递给盛思颜,“塞到那边的熏笼里,烧了吧。”
盛思颜点点头。
这东西既然那么重要,她当然不会留在手里。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是懂的。
再说这东西经过她刚才的描画,已经牢牢记在她脑海里,不会担心会遗忘丢失。
盛思颜将那纸张拿到熏笼边上,揭开盖子,将纸塞了进去。
只见一道白烟亮起,熏笼里闪出几星火光,很快将那纸烧得干干净净。
盛思颜一直站在熏笼边上,看见那纸化成灰烬了,才将熏笼的盖子盖上。
“今天真是累了。”王氏叹口气,觉得全身都酸软了。
她掀开被子,要下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