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偏头,镜子里一丝银光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她仔细看了看,原来是她鬓边的一丝白发……
她也终于有白头发了。
太皇太后将镜子扣在桌上,笑道:“真是不服老都不行了。”
姚女官心里一动,抬头道:“太皇太后,要不要去问问郑大奶奶,还有没有那种特殊的香膏?”
太皇太后淡淡一笑,摇头问道:“郑宜人最近怎样了?听说是病得动弹不得?”
“嗯,是病得很重呢,不仅是动弹不得,而且连话都不能说。”姚女官的语气很是可惜,但是她眼里的神情却恰恰相反,“我前些天才亲自去看过她。”
太皇太后点点头,道:“这样啊,她给我的药还有一些,哀家去取了来。”又道:“她给哀家用的不仅是香膏。”
她含笑,看了姚女官一眼,“那么神奇的效用,怎么可能只靠抹在脸上和身上的香膏就起作用的?当然有别的东西。”
“不仅仅是香膏?”姚女官疑惑。郑素馨不是一直说是她的香膏,再加上特殊的手法按摩?
太皇太后起身,去里屋取了一个小白瓷瓶过来,意味深长地笑:“这才是最管用的东西。不过她跟哀家有过约定,这东西不能对别人说起。”
姚女官哦了一声,仔仔细细看了那个小白瓷瓶一眼。
太皇太后将那小白瓷瓶收到袖袋里,起身道:“你去跟皇帝说说,就说哀家要出去走走,问问可不可以。”
姚女官应了一声,去夏启帝那里传话。
夏启帝想了想,道:“派人好好护着皇祖母,不要出茬子。”
宫里的人应了,自去安排。
没过多久,太皇太后就带着姚女官,和宫里的宫女侍卫,坐了大车,悄悄离开皇宫,先往郑国公府去了。
姚女官悄悄地道:“太皇太后,下官以为您会去吴国公府?”
吴家庄被烧,郑素馨已经被接回吴国公府养病了。
太皇太后微笑道:“先去郑国公府看看吧。哀家好久没有跟郑老爷子和郑老夫人说过话了。”
大车缓缓前行,没多久就来到郑国公府门前。
因太皇太后是微服出宫,也没有大摆仪仗,因此姚女官亲自下车去郑国公的角门前叩门。
那门子一看姚女官的拜帖,忙飞奔去外书房送信。
郑国公却不在外院的书房,而是在内院,跟郑老夫人一起说话。
今日是盛思颜嫁到神将府的第二天。
按时辰算,她现在正在敬茶认亲,下午才会去庙见。
只有庙见之后,她才算在礼法上真正成了神将府的人。
郑老夫人一直很激动,但也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所以只能强自忍耐,只能跟郑老爷子悄悄说话。
二门上的婆子听了门子的回报,也忙飞跑来内院传话。
郑老爷子忙站了起来,“太皇太后来了,我去大门迎接。”
太皇太后扶着姚女官的手下了车,对郑老爷子点点头,“郑国公不必多礼,咱们进去说话。”
郑老爷子忙恭恭敬敬请了太皇太后进去。
几个宫女和内侍跟着他们一起进去,别的侍卫就留在外面守门。
进了郑国公府,太皇太后道:“哀家就不去内院了,就在外院跟你说说话吧。”
郑老爷子一愣,忙道:“那去我的书房吧。”说着,引了太皇太后进去,来到他在外院的外书房。
去书房当然是要说正事。
姚女官守在门口,不让旁人靠近。
郑老爷子亲手给太皇太后斟了茶送上来,然后坐在下首相陪。
太皇太后端着茶盏嗅了嗅,略沾了沾唇,就放到一旁,对郑老爷子问道:“四大国公府,就你们郑国公府没有立世子了。你一点都没有打算过吗?”
郑老爷子对这件事也是一直犹豫不决。
按理说,世子应该是嫡长子承继,但是四大国公府的国公位置世袭罔替,非常重要。
一旦世子挑得不好,确实很影响四大国公府的实力。
郑老爷子当然是对原配所出的嫡长子郑星宏很不满意。
他是郑老爷子的原配叶氏拼了命生下来的,在娘胎就养得不好,出生之后一直身子瘦弱多病。
好不容易长大了,资质却是平平,一点都没有继室康氏生的三个儿子出色。
但是因以前郑星宏的嫡亲姐姐郑素馨在这个问题上很是坚持,一定要她的嫡亲弟弟,也就是郑国公的嫡长子郑星宏做世子,郑老爷子不好拂她的意,但也不肯就这样轻轻松松把世子就给了资质平平,只唯郑素馨马首是瞻的嫡长子郑星宏,所以他就想了个法子,说要这四个儿子一起下场考科举,谁考得名次越高,这世子位置就是谁的。
郑老爷子便对太皇太后道:“这几个孩子都差不多,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