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请到软轿,要抬到外院松鹤堂见郎中,便也将抱怨的话咽了下去,咬牙跟在软轿旁,一路走到外院的松鹤堂,累得她腿肚子直抽筋。
来到松鹤堂,看见满屋子黑压压的名医,两人顿时觉得头都大了。
但是又不能现在跟人说她没病……
本来以为可以用“看诊”为由给盛思颜一个没脸,就算周老爷子知道了也没啥。
周老夫人确实有些不舒服,请郎中看病总行吧?
但是现在请了别的郎中过来,她却不肯看诊了,周老爷子肯定是连面子情都不顾了……
周老夫人只好绷着脸,和吴三奶奶去了松鹤堂二楼的套间里,坐在条案后头,等着那些人来给她看诊。
她知道,周怀轩已经把这事闹得声势浩大,她要是不把这“病”坐实了,周老爷子回来,她肯定没好果子吃……
请来的那些太医和神医就在松鹤堂下面排队等候,一个个上楼去给周老夫人诊治。
周老夫人只好咬牙死撑,说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倒像是真的病了一样。
吴三奶奶强撑着站在周老夫人身边,看着一个个太医和郎中来来去去,给周老夫人看诊,同时也要留下脉案对照。
一番折腾,一直到天亮,还有百来位神医等着给周老夫人看诊。
周老夫人已经熬得眼睛都红了,说话都恍恍惚惚,但是还是不能睡觉,还要继续看诊。
吴三奶奶也只能奉陪到底。
周怀轩却已经回到内院,搂着盛思颜睡了一觉。
盛思颜早上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已经睡在床上了,周怀轩在自己身边依然闭着眼睛,一双强劲的胳膊将自己搂在怀里,微微一笑,凝目注视着他,只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
周怀轩没有睁眼,只是胳膊一紧,将她的脑袋按到自己怀里,继续睡了一会儿。
等盛思颜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都快中午了,而周大公子已经不知所踪。
盛思颜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对前来服侍她的薏仁嗔道:“……你们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她在这里过得日子也太“侈靡”了……
不仅什么事都不用操心,而且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以前在盛国公府,她就算想赖床也不行。
因为小枸杞一定会来闹她起来。
“大少奶奶,是大公子说昨夜您睡得晚,今儿就不用叫,让您补觉呢。”薏仁将帐帘挂到帐钩上,“大奶奶也命人传话,让您这几天别去澜水院,就在自己屋子里歇着。一切等老爷子回来再说。”
盛思颜点点头,对这个十分维护她的婆母更加感激,起身去浴房洗漱的时候,偷偷问木槿:“我要不要给婆母做双鞋?”
她的针线活其实拿不出手。
木槿笑道:“您给大奶奶做双袜子吧。奴婢给您拿花样子。”
盛思颜应了,安安心心在清远堂过着悠闲的日子,哪管外面是惊涛骇浪,还是和风细雨?
而周老夫人两天一夜没有睡觉,连轴转地看大夫,到底年纪大了,这一番折腾,假病成了真病,真的卧床不起了。
就连一直陪着她的吴三奶奶也病倒了,将神将府的内院管家权暂时交给冯氏处置。
而没过多久,全大夏京城居然都传出了神将府的大少奶奶侍祖母至孝的传言,说得的连宫里的皇帝、皇后、太后和太皇太后都知道了她连夜给祖母遍请大夏名医看诊的事。
虽然周老夫人还是卧病在床,但是这是没法子的事,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如果没有大少奶奶当机立断,马上请名医给老夫人看诊,说不定神将府就要办白喜事了……
这话被有心人故意传到周老夫人耳朵里,怄得周老夫人将刚刚喝下去的药又哇地一声吐了出来,伸着胳臂指着清远堂的方向抖了半天,最后也只能强笑着说一声,“确实是个孝顺孩子……”
盛思颜一直乖乖地待在清远堂里习字绣花做袜子,根本就不知道她已经成了京城名媛闺秀孝顺的榜样。
皇后甚至特意给神将府颁下懿旨,褒奖周家的大少奶奶“至纯至孝”,赏赐她很多东西。
孝顺,一直是大夏女子最好的名声。
盛思颜在清远堂接了旨,十分无语。
“怀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看着周怀轩问道。
周怀轩坐在内室的太师椅上,拿着一本书在看,闻言头也不抬地道:“给你就接着。”
“可是明明不是我……”盛思颜有些不好意思地凑到他身边,“是你专门去请的,我这不是占了你的名声?”
周怀轩这才放下书,抬眸看了看她,嫣粉白腻的双颊,圆亮晶莹的凤眸,花瓣样的双唇,笑起来露出一点点雪白的牙,也禁不住微微一笑,将她拉入怀里坐下,“……那你就补偿补偿我吧……”
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