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鸟兽散了。
“西南道的官府会发兵围剿剩下的从犯。”周怀轩淡淡地道,“重要党羽都已经伏诛。”
“那不就没事了?你为啥还这个样子?”盛思颜好奇地问道。
其实周怀轩的神情没有什么特别,跟平时一样,都是淡漠沉静,喜怒不形于色。
但是盛思颜就是能够感觉到,在他平静的外表下面,他是喜,是怒,还是忧,是愁……
周怀轩又看了她一眼,“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是什么?”
“仇富。他们立誓要杀尽天下的富人和官宦,均分财富。”
盛思颜觉得更熟悉了。
“你是怀疑,他们跟今天那些黑衣蒙面人有关?”盛思颜深思说道。
马车到了二门前,两人从车上下来,进了二门。
周怀轩带着盛思颜径直回了清远堂。
走进自己的院子,听着夏虫在草丛间唧唧鸣叫,盛思颜深吸一口气,闻到院子里若有若无的淡淡花香。
从刚才的修罗地狱,一下子回到静谧清雅的清远堂,盛思颜都有些不适应了。
她的耳畔似乎还回荡着刚才那些惨叫声,奔跑声,和呼喝声。
“别想了。这些人不可能跟西南的那些人有关。”周怀轩摇摇头,牵着盛思颜的手,一起进了内室。
西南的那批人是求财,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
而这些黑衣蒙面人,却杀气十足,看上去像是职业杀手一般。
如果周怀轩没有猜错,这批黑衣蒙面人,事成之后会假托是西南“莲华圣母”的人,来京城宣道了。这样才可以把他们身后真正的主子藏起来。
可惜他们低估了周怀轩的行动能力。
他虽然两三天前还和京城隔得挺远,但是为了在七月初七这一天赶回来陪盛思颜看花灯,他几天几夜没有睡觉,带着人马不停蹄地往京城跑,而且还走了许多一般人不知道的捷径近路,才能够在最危险的时刻赶来,亲自救了盛思颜。
其实就算他赶不回来,那些黑衣蒙面人也讨不到好。
那些手持重弩的玄甲军士,就是周怀轩专门留下来保护盛思颜的人马。
周怀轩及时赶回来,正好带着这群人亲自将黑衣蒙面人全数料理。
木槿和薏仁忙进来帮盛思颜换衣裳,又打水过来让她沐浴洗漱。
薏仁看了半天,也没有看见跟着盛思颜出门的小柳儿和茜香。
“大少奶奶,小柳儿她们回去歇着了吗?”薏仁忍不住问道。
盛思颜在浴房里沐浴,一边道:“她们还在后面,等下就回来了。”
从浴房出来,她看见周怀轩已经不在房里了。
“大公子呢?”盛思颜坐在妆台前问道。
薏仁拿了布巾过来给她擦头发,一边道:“大公子刚才出去了。”又道:“小柳儿她们回来了。”说着,从镜子里悄悄打量盛思颜的神色。
盛思颜笑了笑,“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大少奶奶,你们真的在灯会要遇袭了?”薏仁终于忍不住了,好奇地问道,“小柳儿和茜香吓得魂不附体,这会子木槿姐姐在给她们熬镇定汤呢。”
“哦。”盛思颜应了一声,轻描淡写地道:“是有些麻烦。小柳儿和茜香她们都还好吧?”又想起周雁丽。
“二姑娘呢?二姑娘有没有事?”盛思颜转头问道。
“二姑娘……听说不太好,被人打晕了,听说是被抬回来的。”薏仁悄悄地道。
盛思颜吃了一惊,“被人打晕了?打在哪里?”
如果是打在头上,这个问题就可大可小了。
“好像是打在后脑上。”薏仁将她从小柳儿那里听来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请大夫了没有?”盛思颜忙道,“这伤听起来不轻……”
“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求求大少奶奶!救救我女儿!救救我女儿!”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妇人带着哭腔的声音。
听起来是越姨娘,也就是周雁丽的生母。
盛思颜抿了抿唇,从妆台前站起来,披着头发就出去了。
“越姨娘,雁丽的伤怎样了?”盛思颜柔声问道。
跪在地上磕头的越姨娘猛地抬起头,看见盛思颜站在她面前。
穿着半新不旧的家常绯色袍子,披散着漆黑的长发,越发显得一张晶莹雪白的小脸只有巴掌大。
“她被人打晕了,到现在都醒不了。”越姨娘跪在地上呜呜地哭。
“那就去请郎中啊!”盛思颜有些着急,在这里对着她哭有什么用?
“大少奶奶,令尊是盛家传人,医术通神,妾身求求大少奶奶,您帮我们雁丽请令尊过来给她诊治吧!”越姨娘咚咚咚咚地给她磕起响头。
盛思颜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