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已经到了七月,蒋侯府门前车水马龙,各路人等来来往往,为八月里马上就要举行的神将府周四公子和蒋家四姑娘的大婚做着准备。
这大腹便便的女子往蒋侯府门前一跪,顿时引来各方侧目。
围观的人群渐渐多了起来。
那女子哭得更加悲戚,“蒋四姑娘,我不是要跟您争!您是天上的凤凰,我只是地上的蝼蚁,我绝对不会跟您争。只求您可怜可怜我肚子里的孩子,放我们一条生路,他也是一条命啊!”
“怎么回事?她怎么要求蒋四姑娘放过她?蒋四姑娘不是还没有出阁吗?”
“谁知道?你看那女子还大着肚子呢。看模样,跟蒋四姑娘有一点点像。”
当然只有一点点神似的地方,其实两人的模样不太相同。
蒋四姑娘高挑纤细,这妇人却丰满圆润。
只有特别熟悉蒋四姑娘的人,才看得出来这妇人一低头的侧影,跟蒋四姑娘有些相似。
“是啊,但是看年岁,好像比蒋四姑娘大一些吧?”
“这倒看不出来,不过,这妇人有了身孕,肯定是看上去老一些。”
围观的人群中既有蒋家的亲朋好友,也有不相干的路人。
眼看人群越聚越多,蒋家的下人有些急了。
“走了走了,有什么好看的!”一个人开始驱赶围观的人群。
“这位小妇人,您在这里做什么?快走吧,蒋侯府是什么地方,怎么能让你这种人在这来哭哭啼啼?”蒋侯府的门子见势不妙,忙要过来将这女子拉走。
没想到这女子跪在地上,死活不肯走,索性抱着那下人的腿开始嚎哭起来,“这位小哥,您进去帮我向蒋四姑娘传个话!求求她收留我们母子,给我们母子一条活路吧!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才腆着脸来求蒋四姑娘的!”
那门子着急道:“你越说越浑了!快放开我!我们家四姑娘跟你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收留你?你也忒脸大了!”
那女子一手护着肚子,一面委委屈屈地道:“她跟我没关系,可是跟我肚子里的孩子有关系!”
“我呸!越说越不像话了!”那门子气得啐了那女子一口,“你要说是蒋家的爷们儿跟你肚子里的孩子有关系,我还信三分。可是你说一个姑娘家跟你肚子里的孩子有关系,你莫不是失心疯了?!”
那女子着急地摇头道:“没有!我没有失心疯!”眼珠子往人群中一溜,便低了头,抽抽噎噎地道:“你们蒋四姑娘,是我肚子里孩子的嫡母!你说我不找她,找谁?!”
“你你你……胡说八道!”那门子被这女子气疯了,“什么嫡母庶母!我们四姑娘,还没出嫁呢!你嘴巴放干净点儿!”
那女子凄婉抬头,看了看蒋侯府黑黢黢的大门,哀声道:“她现下还不是,但是等八月大婚之后,她就是了。”说着低下头,用手捂着脸,道:“周四公子一去几个月了无音讯,他留下来的银子我们都花光了,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万般无奈之下,我才来求蒋四姑娘收留。”
她的话音刚落,一辆马车得得儿地驶了进来,蒋侯府的蒋侯夫人曹大奶奶下了马车。
看见蒋侯府门前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曹大奶奶皱眉道:“这是怎么啦?都在干嘛呢?”
仿佛听见她的声音,那人群中跪着的女子突然对着蒋侯府的大门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喊:“蒋四姑娘!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怀礼的种!您不能见死不救!”
曹大奶奶也正好听见了那一声叫喊,很是不虞,朗声道:“这是哪里来的破落户讹诈我们家?!还不快赶紧轰走!”
围观的人群见正主儿到了,更加兴奋,纷纷让开一条路,都伸长脖子想看一出好戏。
那跪在人群中间的女子回头,看见曹大奶奶愣愣地站在人群之外,忙大喜掉头,膝行过来,直冲曹大奶奶磕头道:“夫人,夫人,可见着您了!求求您!给我们母子一条活路吧!我也不奢求什么,只要您能让我平平安安把这孩子生下来,您就算是留子去母我都毫无怨言!”一边说,一边砰砰砰砰地已经磕了十几个响头,磕得雪白的额头都红肿破皮出血了。
曹大奶奶冷冷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我完全不懂……”
“不懂?”那女子抬起头,哀怨地看着曹大奶奶,“您是金尊玉贵的夫人,哪里知道我们这些人的苦楚?真的,夫人,我也不求什么,只求您能让蒋四姑娘接济我们母子,让我在怀礼回来之前,平平安安生下这个孩子,哪怕让我死我也愿意!”
曹大奶奶渐渐明白过来,但是又觉得难以置信,她气得满脸通红,一叠声地道:“给我把神将府的吴三奶奶请过来!让她看看她儿子做的好事!”
这姑娘还没进门,居然就已经在外面整出私孩子了!
整出私孩子不说,还跑到他们蒋侯府门前做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