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便只装看不见吴三奶奶的眼色,低头不语。
“那好。先从严婆子和马婆子开始。”盛思颜笑着对冯氏点点头,“要劳烦娘了。”
冯氏点点头,吩咐道:“先把她们压下去,等吃完晚饭再处置。”
严婆子和马婆子被押走了,厨房很快上了菜。
吴三奶奶铁青着脸说了一句:“出了这么大事,绕了这么大弯子,只处置了两个看二门的婆子。那罪魁祸首的侏儒还死了。我可不可以说,这侏儒背后的人,许是贼喊捉贼呢?”
居然暗示是盛思颜和冯氏联手搞的鬼,只为了铲除她的人。
但是她如果真的要设局铲除三房的人,哪里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更不会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做筏子!
盛思颜暗恼吴三奶奶口不择言,也不给她留脸面,道:“我婆母比三婶恰好聪明一些,不会做这种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事。”
“你说我蠢?”吴三奶奶大怒,“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忤逆……”
“住嘴!”周老爷子咳嗽一声,“这侏儒到底是谁指使的,肯定要查。老三媳妇你要有证据是大房指使的,可以拿出来。如果没有,这种伤和气的话,还是不要再说了。吃饭。”说完便举了箸。
大家才闭嘴不言,一起吃晚饭。
吃完晚饭,吴三奶奶马上气呼呼地走了,心情很不好。
从一个月前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其妙消失的孕妇开始,吴三奶奶就觉得自己事事不顺,没想到今日更是栽了这样大一个跟斗!
周三爷跟她一起回房,惴惴不安地问:“那事真的跟你无关吧?”
居然怀疑那侏儒是吴三奶奶找来的!
吴三奶奶大怒,道:“只差你来怀疑我了!我就说没家贼引不来外盗!别人都没说呢,你就栽我头上!”
周三爷忙道:“我不是要栽你头上,只是若跟你有关,我好想法帮你善后。如今知道跟你无关,我就撒手不管了。”
吴三奶奶叹了口气,将脑袋靠在他肩上,道:“唉,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诸事不顺,我要去庙里上上香才好。”
周三爷点点头,道:“也是要庙里上香,求菩萨保佑我们怀礼平安归来。”
听说如今北地战事正酣,周怀礼大放异彩,不仅将挑衅入侵的鞑子打得落花流水,而且还乘胜追击,往北面大漠深处追去了,说不定也会为大夏开疆拓土。
吴三奶奶想到周怀礼,心情才好了些,道:“也对,也要给怀礼求一求。”
……
清远堂里,周怀轩摩挲着盛思颜的肚子,低声道:“今儿没吓着吧?要不要请岳母看看?”
盛思颜摇摇头,笑道:“这孩子胆儿大着呢。今天这样紧张,他没事人一样,也就过一会儿踹我一脚。哟!又踹了!”
周怀轩的手正好搭在那里。
感觉到那阵从肚子里传来的震动,周怀轩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像是在打招呼一样。
肚子里的胎儿果然安静下来。
两人熄灯睡下。
黑暗中,周怀轩轻声对盛思颜道:“我遣显白去西北了。”
盛思颜睁开眼睛。她知道周怀轩说“西北”,肯定指的是堕民之地。
“怎么啦?西北出事了?”盛思颜皱了皱眉,她记得上一次大长老和雷执事来京城的时候,一切还是好好的。
“不知道。”周怀轩淡淡地道,“所以派显白去看看。”
那就是出事了。
不然好端端地派显白做什么?
盛思颜没有再问,把头靠在他胸前,道:“如果有事,记得跟我说。”
“嗯。”周怀轩给她掖了掖被子,搂着她一起入睡。
……
盛思颜沉入梦乡,但是她却睡得很不安稳。
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她的奇奇怪怪的梦境也越来越多。
这一次,她又回到了堕民之地,却看见那里和以前不一样了,似乎笼罩在一层黑气当中。
大长老和几个执事满脸憔悴,盘腿坐在一间小屋子里,而屋外,是乌压压蒙着黑斗篷的普通堕民。
一个高瘦的背影站在一块大石头上,正慷慨激昂地对面前的人群发表演说。
他身边有个同样蒙着黑斗篷,身材矮一些的人。
这人偏头跟那高瘦的人说了句话,便从袖袋里拿出一个橙色面具戴在脸上。
盛思颜好奇,想看清那戴着橙色面具的人到底是谁,那人却突然转身回头,那如同画了京剧脸谱的橙色面具顿时吓了盛思颜一跳!
她大叫一声惊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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