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知吃过什么灵丹妙药,这样重的伤,几乎没有对你有多损伤。”盛七爷感慨说道。
说话间,盛思颜和周怀轩带着阿宝也进来了。
冯氏忙走过去从盛思颜手里抱过阿宝。
盛思颜笑着谢过冯氏,就扑到王氏身边,抱着她的胳膊叫:“娘!”
王氏不住地抚摸她的面颊,喜道:“你也回来了?累不累,要不要去卧梅轩歇一歇?”
盛思颜看了看周怀轩,摇头道:“还是不了,我们是来看公公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盛思颜也是第一次称周承宗是“公公”。
以前她都是跟着下人叫他“大爷”,虽然更加有礼,但是无疑也更加生疏。
现在周怀轩对周承宗的态度改变了,盛思颜当然也要跟着变。
她向来是夫唱妇随的。
盛思颜说完话,大家就都不做声了,紧张地看着盛七爷在纸上写写画画,一边又搭住周承宗的手腕继续诊一诊。
足足过了一顿饭的功夫,盛七爷才将写满了字的册子收起来,另外寻了一张宣纸写下药方,对冯氏道:“拿去抓药,记得还是每天都要吃,淤血没有完全清干净。”
冯氏心里一顿,从盛七爷手里接过方子,点头道:“我会的。”说着,把药方交给身后的樊妈妈,“记得回去提醒我去给大爷抓药,就在盛家的天下药房。”
王氏忙道:“跟我来,我们这里就有。”说着,亲自带着冯氏和樊妈妈去抓药。
盛思颜从冯氏怀里接过阿宝,目送她们远去。
等冯氏她们走远了,周承宗眯着眼睛摸了摸自己不断抖动的左手,沉吟半晌,对盛七爷道:“老七,能不能让我去那边的老盛国公府拜祭拜祭?”
“啊?那里已经改成我盛家的家庙宗祠了。你要去?”盛七爷有些不解,忍不住看了立在旁边背着手不说话的周怀轩一眼。
如果是周怀轩要去,还说得过去,毕竟他是盛家的女婿了嘛……
而周承宗是盛家女婿的爹,从没听说女婿的爹去儿子岳家的宗祠拜祭的。这个弯,转得有些大吧?
盛七爷有些迟疑。
周承宗微微一笑,看着盛七爷,道:“你刚才不是问我吃过什么灵丹妙药吗?这就要谢谢你的小叔叔了,是他,当年救了我一命,给了我一粒灵丹妙药,我到现在都感激他。”
“你说我的小叔叔?盛世全?”盛七爷眨了眨眼,“我小叔叔医术很一般耶,哪里来的灵丹妙药?”
他记得他爹的几个兄弟中,就小叔叔医术最烂,而且为人懒散,最爱游山玩水,从来没有老老实实跟他们一样苦练医术,好传承盛家衣钵。
“这我就不知道了。当初我在危难之际,他给了我一粒药,救了我的命,但是我还来不及报答他,他就过世了。”周承宗有些唏嘘。
盛七爷也点点头,“是的,我那时候还在庙里出家。我记得那一年是明历六年,我爹本来每三个月就会偷偷来庙里看我一次,教我医术。但是那一次,足足过了半年才来。来了之后,也是神色萎靡,说我的小叔叔突然去世了,他很伤心。”
明历六年,盛七爷还在出家。明历十年,盛家才全家被斩。说起来,这盛世全,也就早去了四年。
盛思颜心里一动。
明历六年,就是周怀轩一岁的时候。
而根据那本病历册子,周承宗就是在那一年生了场病,从此不能生育了……
难道就是因为那场病,自己的外叔祖盛世全救了周承宗一命,而周承宗失去生育能力,大概就是那场病的副作用?
到底是什么病,能让男人失去生育能力?不可能是跟周怀轩一样吧?
周怀轩是寒症,周承宗可是一点都没有寒症的影子,相反,他火气极旺。若不是他火气旺到那个程度,他是不可能跟冯氏这样阴寒体质的女人,做这么多年夫妻的……
跟堕民八姓精英中的女子成亲的男子,也都很短命,比如她婆母冯氏的爹……
盛思颜忍不住飞快地睃了周承宗一眼。
周承宗面色如常,扶着桌子道:“我这一次重伤,大难不死,全仗当初盛三爷的盛情庇佑,就想去他的灵前上一炷香。
过了二十多年,还记得当年的“一药之恩”,做郎中的,没有比这个更高兴的了。
盛七爷见周承宗如此重情,马上便允了,道:“既然这么说,那我带你去吧。”
周承宗走了两步,回头看着盛思颜和阿宝,道:“你们是不是也应该去拜祭一下你们的外祖父和外曾祖父?”
盛思颜微笑道:“自然是要去的。”说着,她回头看了周怀轩一眼,道:“怀轩,你跟我们去吗?”
周怀轩点点头,“当然。”
盛思颜心里镇定了,抱着阿宝,和周怀轩一起,跟在盛七爷和周承宗身后,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