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的叔王夏亮有了一丝改观。他没有外面传说中的那样“超脱”吧……
至少这些君臣礼仪他还是很懂行的。
盛思颜再一想,又觉得自己在杞人忧天。
叔王夏亮再怎样无能,那也是一路从老皇时期就在太皇太后的铁腕之下顺顺当当活下来的皇子……
就看大夏皇朝这二三十年,经历了多少事?换了多少个皇帝?
叔王府却一直屹立不倒,无论什么风波,似乎都吹不到他们府上。
光这一点明哲保身的技能,盛思颜就忍不住要给叔王夏亮三十二个赞!
皇室里能够存活下来的人,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就看现在高坐在首席的夏昭帝,当初不也是出家做了和尚?
盛思颜无限感慨地低头吃菜,企图拉回自己信马由缰的思绪。
曾医女端着一个酒杯走了过来,在盛思颜的条案前跪坐下来,举杯对盛思颜道:“听说盛大少奶奶习得一身好医术,不知道您能否赏光,跟我论方?”
盛思颜一愣,“论方?”
“是啊。我对盛家医术有很多不解的地方,总是找不到机会跟盛七爷切磋。我听说盛大少奶奶深得盛家医术真传,今儿冒昧打扰,还望海涵。”曾医女对盛思颜还是有几分客气。
夏珊看见曾医女对盛思颜这幅样子,惊讶得张大了嘴,过了好一会儿,才对身边的夏瑞道:”……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女人这样有礼的样子。”
或者说,曾医女对夏珊从来没有这样有礼过。
夏瑞凑到夏珊身边跟她咬耳朵:“……那是因为曾医女敬重医术好的人。听说神将府的大少奶奶,深得盛家医术真传,所以曾医女才对她礼敬有加。”
夏珊听得心头一热,喃喃自语道:“……若是我也习得一身好医术,不仅是她,就连二舅,也要对我好一些吧……”
“那是自然。若是你有盛大少奶奶那样的医术,我保管王相将那讨厌的女人赶出相府,只让你亲自照料你二舅母。”夏瑞继续鼓励夏珊。
夏珊“嗯”了一声,一边吃菜,一边琢磨回去要赶紧找个太医先学起来。
那边曾医女已经对盛思颜说开了:“……盛国公对尹夫人之症,似乎太过保守。当归、陈皮、白芍虽然能固本培元,但是……”
盛思颜皱了皱眉,打断曾医女的话,“这里是叔王府的大筵,你在这里说这些东西,不太好吧?”
曾医女挑了挑眉,“医者能活人性命,比天下任何事情都重要。盛大少奶奶为何这样看不起医者?”
“我没有看不起医者啊。”盛思颜被曾医女的话搅得头疼,她的意思是这里是人家宴客的场所,要谈医方,似乎跟人家主人家的意愿相左。
“那为何盛大少奶奶会觉得吃饭玩乐更加重要,因此不愿与我论方呢?”曾医女很是严肃说道。
这个指控太严重了。
盛思颜心里很不高兴,她慢慢坐直身子,看着曾医女道:“请问你是何人?”
曾医女一愣,“盛大少奶奶不认识我?”
“我从何处认识你?”盛思颜反唇相讥,“你上来就要跟我论方,却连自己的姓名出身来历都未曾说一声,你不觉得太冒昧了吗?”
“冒昧?”曾医女轻蔑地笑了笑,“想不到盛大少奶奶也是一个俗人。姓名出身来历算什么呢?我只看重医术,只想与你谈论医术,跟我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关系?”
“你的意思是,只要你想做什么事,别人就一定要奉陪,是吧?”盛思颜怒极反笑,声音越发放得缓了。
“……我想做的,都是正经事,是能救人生死的大事,别人为什么不奉陪?”曾医女振振有词的反问道。
“好,那我问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什么意思?”盛思颜淡淡问道,“你救过谁的命?治过多少病?都跟我说说吧。我看你够不够资格跟我论方。”
“……不懂。”曾医女摇摇头,“我只懂医。尹夫人就是我要救的人,要治的病,所以我要跟你论方。”
“己之所欲,勿施于人,又是什么意思?”盛思颜又问道,“既然你没有救活过一个人,没有治好过一桩病,又有何理由在这里大言不惭说你的事,是救人生死的大事?!”
“还是不懂。这跟医术有什么关系?”曾医女有些不耐烦了,皱着眉头问盛思颜:“你到底懂不懂医啊?!”
“我要说我不懂,你会信吗?”
“当然不信!”曾医女脱口而出,“整个京城都知道你得盛家医术真传!你别想狡辩!”
“我还需狡辩?”盛思颜挑了挑眉,“你师从何人?从何而来?缠着我论方,到底有何目的?”
“我跟着我爷爷学的祖传医术,我从山里来。我要跟你论方,只是要精进医术。”曾医女马上说道。
“你别想狡辩!我不信你跟我论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