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一头随时都可能张开獠牙的猛兽,随时都可能把人撕成碎片。
吕铣没有说话,一直半眯着眼,饶有兴趣的盯着山猫。
山猫有些不安,双手无处安放的攥在一起,手心全是汗水。
良久之后,只听吕铣呵呵一笑,“你跟着陆山民也见识过不少大风大浪,怎么还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
“回老先生的话,所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在您的虎威雄风下、、我控制不住紧张”。“都说陆山民的手下都是一群死忠,宁愿死也不出卖主子的人”。
“世上岂有不怕死的人,之所以说不怕死,多半都是因为还没面临真正的死亡”。
吕铣呵呵一笑,“不错,有见地,我们不谋而合”。
山猫弯着腰、低着头,“谢老先生夸奖”。
吕铣指了指一张古色古香的檀木椅子,“坐吧”。
山猫挤出一丝笑容,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手依然不停的哆嗦。
“说说你的来意吧”。
“我、、想投靠吕家”。山猫努力的抬起头,当接触到吕铣的目光的时候,又瞬间低下了头。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再也受不了那种整天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吕铣喝了口茶,轻微的笑了笑,“这样的日子你不是过了很多年吗,怎么今天就受不了了”。
“今天不一样了、、以前虽然也过得战战兢兢,但好歹还能看见写希望,现在,陆山民是捅破了天,走上了绝路,我、、我要是在执迷不悟、、恐怕就只有给他陪葬了。这些年,我看见一个个朝夕相处的兄弟离开,特别是到了天京,死了太多人了、、”。
山猫一边说,一边颤抖,脸色苍白。
“你叛变,难道不怕陆山民杀了你”。
“我怕,但我相信老先生能保护我,也相信他在不久的将来会灰飞烟灭,等到那个时候,我就安全了”。
吕铣放下茶杯,似笑非笑的看着山猫,干枯的指头有节奏的缓缓敲打着桌面。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接纳你”。
山猫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老先生,我了解他,我还知道他的不少事。虽然你们消灭他不费吹灰之力,但有了我的帮助,会更容易”。
吕铣捻着胡须,猛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胆”!
山猫吓得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来,接着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吕铣冷哼一声,“你上觉得你很聪明,还是觉得我老糊涂了好骗。竟敢把苦肉计使在我身上”。
“没有”!山猫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说道:“吕老先生,我怎么敢骗您,我是真的想投靠吕家”。
吕铣浑浊的老眼露出浓浓的杀意,“你这样一个小人物,我今天就可以让你死无全尸”。
说着喊了一声,“来人啊,给我拉出去活埋了”。
随着吕铣一喊,门外一个身着灰色中山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拎起山猫的后颈就往外走。
山猫像被拎小鸡一样被男子拎在空中,手脚不住的挣扎。“吕老先生,您听我说,我能证明,我能证明我是真心投靠的”。
“等等”。在男子提着山猫走到门口的时候,吕铣的声音再次响起。
中年男子将山猫扔在地上。
山猫趴在地上,扭动着四肢爬到吕铣身前。
“吕老爷子,我能证明,我能证明”。
吕铣冷笑一声,淡淡道:“好,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证明”。
“吕老先生,一个多星期前,您是不是收到消息,告知陆山民有个暗藏的窝点在云水涧”。
吕铣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那个消息是我放出的”。山猫汗流浃背,眼巴巴的望着吕铣,胸口不住的起伏。
吕铣怔怔的看着山猫,上个星期吕家暗中的探子是得到了这个消息,但消息的来源直到现在都没有真正弄清楚。
吕铣缓缓的闭上眼睛,在书房里慢慢踱步。
轻微的脚步声,每一声都敲打在山猫的心口上。
“杨志”,吕铣停下脚步,“消息的来源查清了吗”。
那个中年男人微微低下头,“没有,我下面的人只是收到了一条短信,发短信的卡也查过了,是一张网络电话卡,只用来发了那一条短信,之后就注销了,追踪不到”。
吕铣转过身,淡淡的看着山猫,“真的是你”。
山猫不停的点头,“是我,也只有才知道”。
吕铣脸上微微含笑,“这么说来,你早就有反水的想法”。
“是,”山猫趴在地上,不停的点头,“我知道要是不拿出点实际的行动,您是不可能接受我的,所以,所以、、”。
吕铣一步步走向山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