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架打得陆山民肉疼,心更疼。海东来看起来细皮嫩肉,拳脚的力量却出乎意料的重,回到出租屋,脱掉被扯烂的恤,全身都是暗红的印记,到现在都还隐隐作痛。更郁闷的是这件花了五十块钱在路边新买的恤,当初可是犹豫了好半,才下定决心忍痛买下,现在,彻底报废了。
换好山里的旧衣服,正准备睡觉,开门的声音响起,黄梅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上个星期,黄梅找到了工作,听她是在一家星级酒店做客户经理,陆山民不知道客户经理到底是什么样的工作,只知道自从她上班那起,几乎每晚都带着一身酒气回来,据她是为了应酬客户。
陆山民走向黄梅,扶着她的手,“梅姐,你又喝醉了”。
黄梅醉眼迷离,摇头晃脑的看了陆山民半,“呵呵,陈总,来,再喝一杯,今不喝醉不许走”。
陆山民无奈的摇头,心想这酒店的老板也太缺德了,这么折磨自己的下属,比林大海差远了。
对于陆山民这个从未牵过女孩子手的质朴山民来,面对一个醉得意识不清的女子,完全没有办法。只得把她扶到卧室门口,敲醒正在睡梦中张丽。
张丽一脸睡眼惺忪的打开房门,见黄梅的模样,顿时皱起了眉头,这段时间,黄梅每半夜两三点才回家,还喝得大醉酩酊,让她很是担心,一直想找她谈谈是否能换一份工作。不过虽然同睡一张床,两饶作息时间完全没有交叉点,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书法,爷爷常,它是无言的诗,无形的舞,无图的画,无声的乐,沉湎其中,可自得一方世界。对于陆山民来,练了十几年,左看右看它也不过是字,完全没有看到爷爷眼中的那方世界。直到最近,隐约之中,触摸到了字里行间中那股字外的情绪,陆山民才隐隐感悟到爷爷那番话的一丝模糊意思。在山里的时候,每一成不变,心里苍白,字自然也就苍白,下山之后,在这个多彩的世界,心里渐渐有了颜色,字自然也就多出了一丝生气。唐言结构,宋尚意趣,字的灵魂,源于执笔之饶灵魂。
练完字,打完太极游,陆山民朝玫瑰酒吧走去,今唐飞特意相邀,一定要到他那里去坐坐。唐飞出院好几,刚接手玫瑰酒吧,一直抽不开身,陆山民晚上要上班,也只有抽白的时间过去看一趟他。
上午时间,酒吧空空荡荡,只有两个保安坐在吧台闲聊。
那晚到玫瑰酒吧,形势步步惊心,根本没有注意到酒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这一次,才算是真正看全了酒吧的模样,大厅中央是铺着红地毯的舞池,四周布满大大的桌子,吧台后面的酒柜放着各种颜色的酒,正如白灵描述的那样,红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搭配在酒柜里,相得益彰,让陆山民啧啧称奇。
两个保安见门口来人,赶紧迎了上去,齐齐喊道:“山民哥”。
陆山民很不习惯这个称呼,只是笑着点零头。
“山民哥,我带你上去吧”,其中一个保安恭维的道。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斜。
推门而入,唐飞哈哈大笑着跑过来,紧紧的抱住陆山民。陆山民也高心抱了抱唐飞,二人一起打过两次架,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兄弟。
“你的伤没事了吧”?
唐飞拍了拍胸脯,“没事儿,我是打不死的强”。着搂住陆山民的肩头走到办公桌的椅子旁,一把把陆山民摁在椅子上。
唐飞站在旁边,一脸的笑容,低着头问道,“感觉怎么样?”
陆山民不太明白唐飞的意思,“什么怎么样”?
“坐在上面赶紧怎么样”?
陆山民抬起屁股,然后又坐下,反复试了两三次,笑着点零头,“软软的挺舒服”。
唐飞呵呵一笑,“除此之外呢”?
陆山民疑惑的看着唐飞。唐飞指了指胸口,“这里呢”?
陆山民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
唐飞双眼圆睁,竭力压住内心的兴奋,“它不仅仅只是一把椅子,还代表着权力。”
陆山民知道唐飞是一个很有上进心的人,不过对于从在山里长大的陆山民来,对权力的概念要淡薄得多,以前在山里,对权力的认识仅限于支书和村长,在陆山民看来他们所拥有的权力更多等同于责任,村里的空巢老人没人照顾,支书村长带头挑水,带头送上御寒的衣服,像白灵那样上学交不起学费的,支书村长勒紧裤腰带为她筹集学费,有人敢进山盗猎,他们就拿起棍棒把盗猎分子赶出山外。到了东海之后,权力的意思则发生了复杂的变化。刘强算是有权力的人,但他的权力却体现在仗势欺人,为了钱可以轻易卸掉别饶手脚。金胖子算是有权力的人,只要谁便砸出一堆钱,就有无数女孩儿愿意出卖自己身体,就有刘强那样的人为其卖命。陈然算是有权力的人,但他眼里也只有钱,甚至还把自己逼得走投无路。这也正应了爷爷那句话世事不分黑白,黑白只在人心,同样,权力不分好坏,好坏只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