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头堆满了烟灰缸,房间里烟雾缭绕。曾庆文脸上带着深深的焦虑,焦虑中夹杂着淡淡无奈,无奈中还有着浓浓的愤怒。
他自认远远比不上父亲,不是一个优秀的掌舵人。但自打从父亲手里接过浩瀚集团这艘大船,每宵衣旰食夙夜在公,虽没有大功,但在竞争日益激烈,变迁瞬息之间的时代,也带领这集团蒸蒸日上。也算是做到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可是,他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回报。大哥和三弟处心积虑想搬到他,这在集团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集团股东们拉帮结派,为了自身的利益勾心斗角毫无大局观念。
这些事倒不算什么,作为董事长,处理好这些事本就是他的责任,他也有足够的自信和能力处理好这些问题。
但是,最让他心痛心寒的是,身边最亲最爱的人不但不理解他,不但不帮他,反而落井下石,给予本在悬崖边上的他狠狠的一击。
对于女儿,他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父亲。
但是这些年来,他已经竭尽全力去补救,甚至是放下了作为一个父亲的尊严,低三下四近乎讨好的去弥补。她要什么就给什么,她东他绝不往西,她任意妄为,只要不违背大的原则,他绝不会出面反对。堂堂曾家大姐去一个野鸡大学上专科学校,丢尽了他的脸,他也忍了。
但是他并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回报,这个最亲最爱的女儿眼里完全没有他这个爸爸,也丝毫没有替他考虑过半分。
诺亚方舟亏损十几个亿他不在乎,那点钱浩瀚集团还不放在眼里,但是由此引发的连锁反应让却他错手不及,陷入深深的威胁之郑
浩瀚集团股价连续下挫,股东们已经表现出了不满的迹象,大哥和三弟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已经连翻两次发起进攻,让他本来准备收购两家地产公司的方案在会议上被否决。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信号,董事长亲自拟定的方案被否决,这个先河一开,类似的事情将会频频发生,到时候他这个董事长就会被架空,处于名存实亡的尴尬境地,到最后的命运就是主动引咎辞职。
他已经三番两次找曾雅倩,不管是色厉内荏还是苦苦相求,不过自己这个父亲在她面前没有任何威严也没有任何亲情可言。自己的死活,在女儿眼里翻不起一丝涟漪。
更让他愤怒的是方远山,这个多年的好兄弟,这个口口声声讲原则的人,竟然私自调动曾家最私密的安保力量出动。导致大哥和三弟直接上门质问,就连老爷子这次也对他产生了不满。他清晰的看到父亲脸上淡淡的失望,那是他从最害怕看到的表情。
而这一切的缘由,竟然是一个穷乡僻壤的山疙瘩出来的山野村民引起的。
他永远想不到,也没法想象,如今的窘迫局面竟然是由这样一个人引发的。
如果对曾雅倩这个女儿是心痛,对方远山这个朋友是心寒,那么对陆山民就是深恶痛绝。
都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仇人,在他身上,他毫不怀疑他是曾雅倩上辈子的仇人。
曾庆文痛心、寒心、愤怒,又无奈。
一只白皙的手温柔的按在了曾庆文紧握的拳头上。
处在这个举世皆敌的境地,也只有这只手的主人能带给他一丝欣慰,能让他安心。
“二爷,别抽了”。女子一脸的心疼。
曾庆文缓缓松开拳头,轻轻握住女子的手,脸上露出一丝略带勉强的笑容。
“文欣,现在我才看清楚,亲情、友情都靠不住。”“还好我还有你”。
文欣温柔的笑了笑,“二爷,别想太多,雅倩只是在和你赌气,我相信总有一她会理解你”。
曾庆文苦笑一下“你就是心太善了,我的女儿我了解,她眼里早就没有了我这个爸爸”。
“二爷,也许是你想多了,雅倩毕竟还,她只是脾气倔零,也许她只是没考虑到后果有这么严重,也许她也跟你一样,一心只想着干出点成绩来,想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证明自己”。
曾庆文摇了摇头,“豪门子弟没一个是傻瓜,从的耳濡目染,心智比平常人家的孩子成熟得更早,这就像古时候的皇室子弟十几岁就懂得权谋之术一样,她不是没考虑到后果,她的心里比谁都明白,她是真的想逼死我”。
文欣叹了口气,满脸的担忧,“二爷,那现在该怎么办?大爷和三爷步步紧逼,雅倩那里又不通。”
曾庆文拍了拍文欣的手,“放心吧,我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倒”。
文欣沉默了片刻,问道:“二爷,你这次事件是背后会不会有大爷和三爷的身影”。
曾庆文摇了摇头,“不会,大哥和三弟虽然巴不得我下台,但关系到曾家的利益,他们还是有底线。我找人查到了东海财经上那篇文章的作者,应该跟大哥和三弟没有关系”。
文欣皱了皱眉头,“那篇文章我也看了,连我这个外行也能看出有问题,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