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陆山民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来人所吸引。
金刚境界,已经能将自身气势隐藏到微乎其微的地步,但在场的所有人仍然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压力。
不为别的,仅仅是因为他的名字叫陆晨龙。
尽管他的一生算不得成功,甚至是很失败,但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不管是看得起还是瞧不上的人,说道陆晨龙三个字的时候都不会轻松。
吕震池面色苍白,呼吸沉重,眼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恐惧,这种恐惧是来自血脉中的压制,像是动物看见了天敌般的恐惧,一种来在内心,无法自主控制的恐惧。他能风轻云淡的面对死亡,却难以在这个男人面前保持平静。
田岳双眼眼皮不停的颤抖,虽然那晚已经见过陆晨龙,但并不像今天这样看得分明,他的脸上,不忿、不甘、痛恨与畏惧混合成难以描述的复杂表情。
站在龙尾阁前的吴峥也收起了嬉皮笑脸,明明是居高临下,却莫名的有种仰视的错觉。
海东青的表情被大大的墨镜所遮挡,但从她半开半合的双唇,仍然可以看出此刻的情绪并不平静。
陆晨龙缓步而行,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他的目光只停留在一个人身上。
整个世界是那么的安静,只能听到他的双脚踩踏在雪地上发出呲呲的声音,格外清晰。
随着距离的接近,呲呲声停顿的时间越长,这个令朋友敬仰,令敌人胆寒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走向陆山民,最终在离陆山民五六米的地方停下,没有再向前迈出一步。
这咫尺之间的距离很短,中间却隔着整整二十七年。
“山民”!
声音温和慈爱,笑容中罕见的带着讨好。
陆山民背对着陆晨龙,始终没有转身,良久之后,只是嗯了一声。
陆晨龙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转而目光落在了吕震池身上。
“你们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一边
喝着人血、吃着人肉,还要给自己竖牌坊”。
吕震池脸色涨得通红,“你藏得好深”!
陆晨龙的目光只是在吕震池身上一撇而过,随之又再次回到陆山民身上。
“在有风险的时候,他们把你曾祖父和爷爷推出来顶在前面趟雷,自己躲在后面吸血,你曾祖父因此进过两次监狱,而他们这些所谓的合伙人不但没有想办法帮忙,反而像躲避瘟疫一样避之不及,第一时间划清界限”。“在风险过去迎来改革春风的时候,他们就第一时间站出来抢夺胜利果实”。
陆晨龙顿了顿,余光撇向田岳。“本来这也无可厚非,毕竟他们这些自诩高贵的世家最擅长干的事情就是趋利避害损人利己”。
“你曾祖父和爷爷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能从这群老虎嘴里抠出多少食物来,他们一退再们一退再退、一让再让,把原本协议商定的百分之十的股份降到了百分之三。这百分之三并不是给我们陆家留的,而是你曾祖父对那帮跟着他打天下的兄弟的承诺”。
陆晨龙苦笑一声,“但是,他们还是低估了这群高贵世家的胃口和刻薄。他们只是把你曾祖父当成了一条狗,有用的时候就养着,没用的时候连一块带皮的骨头也不肯给”。
“那个年代,敢站出来走第一步的人,都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到头来却什么也得不到”。
陆晨龙仰起头,目光冷厉,“你知道,我们陆家人从来都是光明磊落、有诺必践”。
“所以,在你爷爷的建议下,他们逼不得已另起炉灶”。
陆晨龙目光如炬,平淡的看着田岳,“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田岳轻笑一声,“你们陆家本来就是我们在外面的代言人而已,没有我们在背后暗中牵线搭桥,你以为凭一个卖烧饼的,能搞到批文和境外的货源?还想拿原始的股份,简直是痴人说梦,滑天下之大稽。一个卖烧饼的,有什么资格与我们平起平坐”!
平地杀气骤起,海东青满面冷霜。“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们在我面前不过是两只待死的蝼蚁”。
陆晨龙的脸上倒是风平浪静,转头看向海东青,给了她一个赞许的微笑。
“虎父无犬女,中天兄有个好女儿”。
“既然另立山头,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还有后面的事”。陆山民冷冷的问道,像是在问吕震池和田岳,也像是在问陆晨龙。
“相较于吸血,他们做生意的本事并不见得有多高明。在国家政策放开,你爷爷去国外打通了货源渠道之后,他们的优势自然大打折扣”。
“言过其实吧”。田岳冷哼一声,“当年你们陆家只是做一些边角的民间生意,我们所经营得都是国营大宗生意”。
吕震池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你们陆家从底层经营,有你们的优势,但我们在高层的优势,是你们永远也比不上的。当年我们是有些闹得不愉快的误会,不过后面我们主动找到陆坚和陆荀,提出优势互补互相合作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