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爷子眉头微皱,他虽然嘴上瞧不起这个三儿子,但心里清楚,朱建成的能力在几个儿子中绝对是最大的一个,能让他费脑筋的事情绝对不简单。
“信息量这么大”?
朱建成点了点头,“而且有点乱,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朱老爷子不耐烦的说道:“乱不乱先不管,赶紧说”。
“子墨现在的名字叫刘妮,户籍地是陕西省临山市双鸡县石斛镇马嘴村”。
朱老爷子脸色一变,“马嘴村”?
朱建成嗯了一声,“没错,就是陆山民的老家马嘴村”。
朱老爷子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之前我让你给我准备一份陆山民的详细资料,里面有刘妮这个名字,原来我的小外孙女早就出现过”。
朱建成缓缓道:“我不觉得这是巧合,当年肯定有人在背后谋划,而这个谋划的人应该就是陆山民的爷爷陆荀”。
朱老爷子眯着眼睛,“陆荀,当年他在天京书法界名气很大,特别是一手狂草,筋骨瑰奇,意气万丈。我书房里面那幅满江红就是当年托人请他写的”。
朱建成双手搓了搓,“那就更不是巧合了,陆家与纳兰家有些恩怨,偷走子墨,一是打击报复,二是作为筹码,三还可以靠上朱家,这个陆荀不简单”。
朱老爷子摇了摇头,“虽然我只见过陆荀一次,但他绝不是个小格局的人,打击报复是不可能的,不过你说未雨绸缪伏线千里为陆山民找后路,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朱建成眉头紧皱,“这些个文人,当真狠毒,为了一己私利,弄得别人骨肉分离”。
朱老爷子摆了摆手,反倒是心情放松了许多,相比于外孙女被人贩子拐卖,能在陆荀身边长大,已经是最大的幸事了。
“算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只要子墨好好的,就已经很好了”。
朱老爷子喝了口茶,说道:“告诉春霞,让他们夫妻俩不要着急,要多些耐心”。
“还有,如果子墨答应回家了,让他们带着她到我这里来坐一坐”。
朱建成点了点头,“我明白,我只是觉得我们朱家一辈子中正守诚,千万别被人当了枪使”。
朱老爷子眉头微皱,“你以为我上次约见陆山民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咱们华夏”。
朱建成翻了个白眼,“不是我说,老爷子,您老糊涂了吧,他一个小小的陆山民,也能扯上华夏”。
“你懂个屁”。朱老爷子缓缓道:“伟人说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正是因为一个陆山民不行,才要护着这颗火种,要让更多的陆山民看到希望”。
朱建成瘪了瘪嘴,没有反驳,但表情上已经表达了不屑。
朱老爷子指了指朱建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知道你为什么只能当‘副’职吗,格局太小”。
朱建成叹了口气,“爸,我都已经退休了,还一直戳我伤疤有意思吗”。
朱老爷子哼了一声,缓缓道:“资本的无序扩张已经深入道人民群众的方方面面,资本为了扩张毫无下限,现在的人一心只奔着钱看,笑贫不笑娼,社会风气世风日下,网络上充斥着各种低俗弱智,完全没有了老一辈的信仰理念,多少人失去了初心使命”。
朱建成说道:“这就更跟陆山民不搭边了”。
朱老爷子缓缓道:“当然有关系,他没有被金钱和权力奴役,仍然保留着赤子之心,敢于向资本发起挑战,敢于与违背法制的黑暗势力斗争,他也许影响力很有限,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希望,我们华夏现在最缺乏的就是这样的年轻人”。
朱建成沉默不语,认真的思考着朱老爷子说的话。
“爸,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有些担心朱家被拖下水”。
朱老爷子哼了一声,说道:“国家国家,国在前,家在后,要是我们老一辈当年都跟你一样的想法,只考虑自己的家,能有现在千万家的安稳日子吗”!
朱老爷子连连指着朱建成的鼻子,“格局,格局啊,活该‘副’了一辈子”。
朱建成脸色尴尬,“咳咳,爸,我都六十二了,您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拿这事儿洗刷我”。
朱老爷子撇了朱建成一眼,“你到八十二岁也是我儿子,是我的儿子就得受我的训”。
朱建成无可奈何,转移话题说道:“您不是让我没事儿的时候多关注一下陆山民的动向吗,这小子遇到麻烦了”。
“什么麻烦”?
“命案,所有证据都指向他,现在被关在天城区看守所”。
朱老爷子眉头微微皱起,“所有证据都指向他”?
朱建成点头道:“从证据链上看,对他很不利”。
朱老爷子缓缓道:“不应该呀,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