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潮涌动、车来车往,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陌生。
回想起当年离开家乡第一次到天京,也是如这般,不知道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该去向哪里。
兜兜转转十几年,现在又回到了原点。
站在十字路口,该走向哪里。
黄梅事件之后,周同布置的联络网点全部换了地方,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没有人再联络过他,他也再无法联系任何人。他就像一头被族群抛弃的孤狼,在荒野中找不到方向,孤独的前行,没有目的地,没有终点。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靠零零散散的信息理解,靠着自己的判断暗暗的做认为该做的事情。
但没有足够信息来源,能够做的事情已经越来越少,他感觉自己不仅是失去了方向,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他像一只游魂野鬼一样,从早上走到中午,从中午走到黄昏,从黄昏又走到了黑夜。
不知不觉中走到一处,停了下来,抬头看去,正好看到云水涧三个大字。
这个时刻,原本应该灯红酒绿热闹非凡的云水涧暗澹无光,萧条寥落,唯有大门上的封条格外的显眼。
呆呆的望着云水涧三个字,眼泪缓缓的流淌出来。
“梅姐,对不起,对不起”。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我不想这样的,我没想到他们会如此残忍,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山猫浑身颤抖,坐在台阶上双手捂脸,开始低声哽咽,慢慢的放声哭泣,到最后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哭累了,迷迷湖湖的倒在台阶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梦见了很多人,都是民生西路的人,陆山民、白强、蒙傲、周同、小五、胡明、陈大成、、、、、叶梓萱,最后,他还梦见了唐飞。
唐飞的笑声依然爽朗,朝他招了招手之后就转身离去。
他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飞哥,飞哥,你等等我、、、”。
“飞哥、飞、、”。
“啊”!
一阵剧痛从腹部传来,山猫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还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飞哥,你踹我干什么”!
“啊”!
腹部再次挨了重重一脚,山猫才彻底清醒过来,只看见两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你们是、、”?
话音未落,两个男人一边架起他????????????????一只胳膊将他拉起来。
山猫没有反抗,也没有呼救,任由两人把他的眼睛蒙上,然后拖上了一辆车。
汽车开出去大约半个小时,周围渐渐安静了下来,没有了城市纷繁的杂音,只能听见汽车发动机呜呜的颤鸣声。
“转了整整一天,终于等到你们了”。
“你知道我们是谁”?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樊强,山民哥接手玫瑰酒吧之后第一批招的保安,当年还是我在你的名字上划了个勾”。
樊强声音冰冷道:“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我”。
山猫澹澹道:“我这人别的本事不大,唯独察言观色,在细节上比大多人都细心,你们这一批从民生西路跟着周同到天京的人员,大多都是我挑选的”。
樊强冷冷道:“我宁愿从来不认识你”。
另一人说道:“这种叛徒跟他废话什么,叫我说干脆把他给做了,替梅姐报仇”。
山猫澹澹道:“不用吓唬我,要杀我就不会多此一举蒙上我的眼睛了”。
那人一把抓住山猫的衣领,“你以为我敢?你这种叛徒,人人得而诛之”。
樊强拉开那人的手,“别冲动”。
山猫喃喃道:“梅姐的事,我会有个交代,但在这之前,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做”。
“你交代个屁,你能让梅姐活过来吗”?
山猫不再说话,汽车大概再走了十几分钟,一股澹澹酒香味传入了鼻中。
随着酒香越来越浓,汽车停了下来。
汽车还没停稳,山猫哎哟一声,被人一脚直接踹下车摔了个狗吃屎。
没等他爬起来,啪的一耳光甩在了他的脸上,打得他仰面朝天,脑袋嗡嗡作响。
刚挣扎着做起来,啪的又是一耳光打在另一边脸上,蒙在眼镜上的布条在这一巴掌之下掉落。
转过头,他终于看见了打他的人。
看见这人,山猫不但没有害怕,反而露出了笑容。
“周同,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