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民从没想过山西商会的人会真心接纳他,更不会盲目乐观的妄想从他们兜里掏出钱来去支援东海。
但能够以救高鹤一事为跳板进入山西商会也并不是毫无收获。相反收获还不错,他现在是山西商会的一员,就凭这一点山西商会的人就不敢明目张胆的站在薛家一边。宗旨虽然是口号,但也绝非毫无约束力的空话。
当然这还不够,他必须还得做一件事才能让山西商会彻底保持中立,否则刘长河未必不会成为第二个高鹤。经过高鹤这件事后,他愈发不会轻易去相信任何人说的话,特别是商人。
老黄说得没错,嘴巴讲不清的道理还得用拳头,拳头才是最直接的道理。对于无法动之以情的人,就只有让他怕。
望着已经走远的两人背影,刘长河已经满头冷汗。如果换一个人,他会认为对方在虚张声势装逼吹牛。但他知道这个人不是,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陆晨龙的儿子。那个曾经在江州俾睨天下的人生的儿子,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刘云深递上一张纸巾,皱了皱眉。
“爸,大冬天怎么还出了一身冷汗”。
刘长河没有接过刘云深的纸巾,喃喃道:“比他爸还不讲道理,还要狠”。
见刘长河的表情,刘云深大概能猜到几分他们聊得不愉快。
“虎父无犬子”。
“他是个疯子”。
“只有有血性的人才能变成疯子”。
“云深,你有十几年没回山西老家了,回去看看那边的亲戚朋友吧”。
刘云深摇了摇头,“有人说我不知道朋友两个字的分量有多重,我想去东海看看”。
“云深、、、、”
“爸,从小到大你说什么我都认为是对的。所以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如今我已经三十岁了,就让我自己做一次选择吧”。
“云深,你这是狼入虎口”。
“爸,我知道有些事情说再多也无法说服你,但这一次我相信我的判断”。
“云深,爸也年轻过,也和你一样热血沸腾过。但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当年意气用事和陆晨龙走得很近的那批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陆山民现在的实力和处境还不如当年的陆晨龙”。
刘云深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刘长河说道:“爸,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你这一步步走来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我不想踏着你的脚印变成另外一个你。”
“你说什么”?刘长河不可置信的看着刘云深。
“爸,你可以骂我生在福中不知福。但你是你,我是我。我想拥有属于我自己不一样的人生”。
“你刚才和刘长河说什么了,我看他满头冷汗”。
陆山民贼兮兮的笑道:“你猜”?
白斗狼眯着眼睛说道:“我觉得你小子越来越贼精了”。
“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没想到这么不禁吓”。
白斗狼皱了皱眉,瞪大眼睛说道:“你不会告诉他高鹤是你杀的吧”。
陆山民拍了拍白斗狼宽厚的肩膀,“放心吧,刘长河是个典型的商人,他和高鹤没有我们之间这种擦屁股的情义”。
白斗狼咳嗽了一声,“他这种身份的人当然不会出去乱讲,我是担心把他逼到薛家那一边去”。
陆山民笑了笑,“别忘了还有个刘云深”。
“说到刘云深,这小子说要和我们站在一起,还说要和你成为朋友”。
陆山民眉头皱了皱,“你相信吗”?
白斗狼摇了摇头,“交浅言深,友谊从来都不是嘴巴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
陆山民点了点头,深以为然,他身边的这些朋友,哪一个不是同生共死一起经历过考验,就连海东青这个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朋友的女人,也一起面对过死亡。
“所以信不信不重要,看他接下来怎么做就知道了”。
“你想让他怎么做”?
“很简单,如果他愿意去东海,哪怕他什么都不说,我也会当他是朋友”。
白斗狼倒吸了口凉气,“他要是去了东海,那岂不是死死把刘长河抓在了手中,即便他愿意,刘长河也未必愿意”。
陆山民笑着跨步前行,“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可不是谁想做我朋友就能做我朋友”。
白斗狼停顿了一下,有那么一刻,他在陆山民身上看到了海爷的影子。
薛氏集团团拜会,在江州那是人人知道的一场盛会。
每年年末,薛家都会在薛氏集团旗下的光宇大酒店举行一场团拜会,这是十几年不变的传统。除了薛家人、薛氏集团股东、高管,常常还请一些生意上有来往的企业以及政府官员。
团拜会一般从下午两点开始,一直持续到深夜12点。下午先是开会总结一年的工作,表彰奖励为集团做出贡献的人。到了晚上有盛大的文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