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坚持活下去的支撑,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如果可以,她宁愿放下一切,就这样两个人坐着,清风伴侧,一直坐到天荒地老。
但是,她不是一个充满幻想主义的女人,深知入局之后,就没有轻易出局的道理。对弈双方,最终活下来的,只能有一方。
“你确定算得过他”?
陆山民摇了摇头,“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很清楚,再来十个陆山民加一起也不可能算得过他”。
海东青转头看着陆山民,很想说,要不我们离开华夏,但话到嘴边,却始终说不出来,她有些害怕,害怕说出这样的话,陆山民会对她失望。
陆山民握了握海东青的手,“所以我压根儿就不跟他算,伟人有句话说得好,他打他的原子、弹,我打我的手、榴、弹”。
海东青眉头抬了抬,“什么意思”?
陆山民缓缓道:“纳兰子建的骨子里是个读书人,准确的说,是个疯、批的读书人。他看上去放浪形骸,毫无野心,也不在乎名利,但实际上、、、、”
说到这里,陆山民突然停了下来,仰头望着天空。
海东青看着陆山民的侧脸,都说男人认真思考的时候是最帅,她以前从未发现过哪个男人思考的时候帅,现在第一次觉得总结出这个道理的人很是有点水平。
思考了半晌,陆山民接着说道:“准确的说,不仅是看上,他确实是个放浪形骸、毫无野心,也不在乎名利的人。但是读书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总觉得自己生不逢时、怀才不遇,总想干出点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证明自己的才华,总想来这世间一遭干出点丰功伟业来”。
海东青眉头微皱,她不怀疑陆山民的话,但却不太能够理解。
“这世上,真有这么无聊的人”?
陆山民点了点头,“真有,我见过的就不止一个。左丘是这样的人,纳兰振邦也是这样的人,只不过他们比较谦逊低调,也没这么疯、批而已”。
海东青好奇地看着陆山民,陆山民摸了摸脸颊,“我脸上有东西”?
“你算不算读书人”?
陆山民想了想,“我所说的读书人,不是指大学生,不是指会英语、俄语、法语的人,甚至不是指某些大学教授,也不是指某些坐在主席台上侃侃而谈的人,而是真正的读书人”。
“至于我是不是读书人”,陆山民揉了揉脑袋,“刚到东海的时候,我以为我不是读书人,后来我读书多了,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我小学就能背四书五经,十三四岁就能背下整本史记,已经算是神童了。还有我爷爷给我讲的那些话,教育我的那些东西,要是编辑成册,也不下几十本好书”。
“所以,我觉得我至少能算半个读书人,否则也理解不了左丘和纳兰子建这种人”。
海东青皱着眉头,“我从小就不喜欢读书人,现在听你一说,更加反感了”。
“嗯”?陆山民脑袋转得很快,赶紧解释道:“我跟他们可不一样,我顶多算半个读书人,这半个刚好去芜存菁,读书人那些坏毛病我一点都没有”。
海东青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一翘,满脸的不信。
“我发誓”!陆山民的求生欲很强,“当年我下山的目的不为钱不为名,也丝毫没有想着要干点什么丰功伟绩的大事,到了东海一样,我也一直想安安心心、本本分分的烤烧烤。但,实在是因为我太优秀、太耀眼了,想平平凡凡,老天不允许啊”。
看着陆山民着急解释的样子,不知为何,海东青心里甜滋滋的。
“真读书人也好,假读书人也好,我不关心,我只关心、、”。
话到一半,海东青闭上了嘴,她本想说只关心他能好好的,但这种肉麻的话,对于她来说,实在难以启齿。
见海东青脸上带着笑容,陆山民才松了口气,“纳兰子建怎么算我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也懒得去想。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一定想干一件大事,但要想干成这件大事,他就必须要拿下明面那条线,明暗都抓在手上,他才有足够的实力去干想干的事,他绝不满足只当一个暗处的监督者,只要抓住这一点,我们就有机会”。
海东青说道:“明面那人并不在明,比纳兰子建隐藏得还深”。
陆山民微微低着头,情绪低落,神色怅然,“瑶瑶的死,我一直以为最大可能是纳兰子建,但现在,从各方面信息汇总来看,最有可能的反而是明面上那人”。
海东青点了点头,“暗线的人就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利刃,老中医死了之后,他未必信得过纳兰子建。实际上按照你刚才说,他也确实不能信任纳兰子建。利用韩瑶的死,借你这把刀除掉纳兰子建,动机上很说得通”。
陆山民苦笑道:“两人都把我当成杀人的刀,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