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看着关月宁不太冷静的神色,又近了她一步,安抚似得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提前有个心里准备,你不要冲动,我会帮你想办法把孩子救出来。”
关月宁回过神,抬眸看着面前一脸沉睿关切的萧白,道:“萧白,这件事与你无关,你没必要掺和进来。”
萧白沉眸,蹙了蹙眉,认真道:“有些事,你在大周不好打探,但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我并不介意在此助你一臂之力。”
关月宁淡道:“谢了,你能来告诉我这些,我已经很感谢你了。”
“接下来你便不用掺和了,这件事对你一个局外人没什么处。”
萧白沉默了一下,开口道:“如果我就是愿意帮你呢?”
就愿意?这个‘就’字听起来有那么几分孩子气,几分任性,几分执着的意思……
关月宁颇为诧异地看着萧白,怔了玩一会儿,少顷又恢复目光淡淡的阳光,道:“你还是好好去过你自己的逍遥日子,不要卷进这些与你无关的是非中来。”
萧白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对于关月宁的拒绝帮主有些不悦,默了默,又开口道:“关月宁,你还欠我一件事,之前你答应过我,可惜任意提一个要求。”
关月宁想起这件事,点了下头,道:“嗯,是什么要求,你说!”
萧白深深地看着她,张了张嘴,几乎快要脱口而出,最终说出口的却是,“算了,以后再说罢。”
“我先走了。丞相府那边若有其他消息我会再来通知你。”
说完话,萧白便操着他出神入化的轻功飞走了,关月宁还想说他一句,没来得及人就没影了!
考着萧白远去的方向,关月宁拧了拧眉,看来萧白是还会帮她去打探丞相府的情况……
不过,等他再来通知她的时候,恐怕她已经不在大周了。
那个死男人周元熹说过,说今晚会过来接她,再送她离开大周,那家伙既然说了,他就一定会来……
关月宁微微眯眸,若有所思,而后她起身走出了房间,去了沈自悠房间里找到儿子关子慕,偷偷对儿子交代了一些事情……
是夜。
关月宁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酝酿睡意,忽而便听到门似被一阵阴风吹开又关上……
有脚步声靠近她的所在的榻,低沉熟悉的嗓音响起,“东西可收拾好了?”
听得出来声音是对门那个死男人的,关月宁看都不往声源看,眉毛都没动一下,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道,“大半夜的。你让我收拾什么?”
周元熹眉头一沉,用严厉的眼神看着她,少顷,他的眼底透出几分无奈,道:“不收拾也罢,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起来,把衣服穿穿好,我便送你离开这里。”
关月宁用被子蒙住头,闷声道:“我不想回去!”
周元熹无奈走上前,撩袍坐到了榻边,伸手去掀她蒙头的被子,柔声道:“宁宁听话,别让我担心。”
关月宁较劲,不让他的手掀开被子,然而,自己却生气地撩开被子,坐起身瞪着他,不爽道:“你一直让我听话,听话!你怎么不听我的话?”
周元熹温和地看着她,伸过粗粝的大手抚了抚她气鼓鼓的小脸儿,“宁宁,你这话说的我好冤枉,自打你我之间有了感情,我听你的可还少?”
“只要是对你没有危险的事,我什么都可听你的。但现在不同,你必须要听我的话离开这里,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关月宁还是气鼓鼓地瞪着眼,道:“可我真的不想走!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我知道我们的另一个孩子在谁手上,关在哪里!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如此小心紧张!我们可以和你一起面对!”
她知道了?这又是谁告诉她的?
不管是什么人透露消息给她,其目的很有可能是故意让她留下……
思及此,周元熹眸色一沉!
不可,这小妮子太倔了!好言哄着,她怕是不会听了。
别无他法,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手,不轻不重地往关月宁后脖颈上一切,把她打晕了……
而后,周元熹亲手把关月宁的外衣穿好,打横抱起她,阔步走了房间。
另一边,墨龙玄已经把沈自悠和关子慕带出了东宫上了周元熹提前备好的马车,又回来一趟,带宇文道和骁承一起暗中溜出东宫……
一行人在马车上凑齐,之间没有过多的交谈,默默地上课路。
马车快速行到城门,周元熹才把怀里昏睡着的关月宁稳妥放下,交给沈自悠与儿子照看。
而后,他起身撩开车帘下了马车,对在外头驾车的墨龙玄嘱咐道:“带她回去,别让她再回来找我。我处理完这边的事,会带孩子回去找她!”
墨龙玄撇了撇嘴,“小西门,你别又让小月月再等一个六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