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太子周元澈到了。
丞相府内用来商议要事的书房中……
周元澈道:“舅舅,本宫才刚刚回到府中,怎么又差人将本宫叫回来?”
陆相一脸愁容,道:“太子殿下,怀王他……好像急了。”
周元澈眉梢一提,“急了?”
“他不是一直很沉得住气,也听舅舅您的话吗?这回是何原因竟叫他急了?”
陆相深沉地叹了口气,道:“太子殿下,今日的周元熹,似乎与往日有所不同。”
“之前是因为他一个还在在本相手中,他才对本相敬畏三分,今日许是我们把他另一个孩子也控制住的策略太过激进,叫他有些恼了,一副要与本相撕破脸的架势,如今本相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太子殿下,您说现在该当如何?”
周元澈微微眯眸思索,而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舅舅慌什么,如今他两个孩子都在我们手上,他又敢如何?”
陆相保持担忧道:“他说了,如果今日不把孩子还他,他便当是孩子已经遇害,要与我们鱼死网破,那怎么办?”
周元澈招牌眯笑,“舅舅稍安勿躁,且让本宫去会会他。”
陆相陈深地点点头,而后舅甥二人便一道出了书房,去接着会会那位放了狠话的怀王。
正在殿中饮茶的周元熹,闻见脚步声,撩眼睨了来人一下,慢条斯理地撇了撇茶叶,继续饮茶。
他并不意外,猜便知道那陆相会把周元澈搬来对付他。
周元澈走近,笑吟吟道:“七弟,晚好啊。”
周元熹悠悠把手中的茶杯放下,淡淡掀眸,不苟言笑道:“太子殿下,本王今日没心情与你寒暄。”
周元澈微滞,似没料到周元熹会这般生冷,竟连起身见个礼都免了,怪不得把舅舅吓成那般。
而后周元澈倒也没有恼,走上前在一把椅子声撩袍坐下,又眯笑起来,明知故问道:“七弟怎么心情不好了?”
周元熹慢条斯理地撇着茶叶,道:“太子,你舅侄二人可商量好了?本王的两个孩子,是放,还是不放?”
周元澈自然早对他此番的诉求心知肚明,保持微笑,“原来是因为孩子啊!据本王所知,七弟的孩子在相府都好好的,七弟实在不必如此多虑?”
周元熹冷冷掀眸,森然目光凝在太子那伪善的笑脸上,冷冷五个字,“放,还是不放?”
周元熹的眼神像刺骨的寒刀,似轻描淡写,噙着几分冷血凉薄,却已经深深剜进肉里……
自打他从丹阳回来,便从未露出过这般锋利的眼神。
这六年,周元熹一直算是老实,无论是让他自请退去太子之位,还是让他少在父皇面前走动,甚至陆相是叫他娶了陆云裳为妻,他都不痛不痒地照办,淡漠的眼神中无波澜,不喜不悲,不冷也不怒。
而今日的周元熹,的确是真的急了,锋芒毕露。
周元澈略略思索了下,又侧目与一旁的舅舅陆丞相眼神交流,随后意味深长道:“如果七弟实在担心你的两个孩子,本宫可以叫舅舅放了。”
周元熹神色不变,只平静地看着太子,知道他还有后话。
果然,周元澈唇角艰险地勾浓了几分,道:“不过,七弟你也总要付出点什么来换你两个孩子才是,你说呢?”
对于周元澈的伪善,周元熹已然司空见惯,没有一丝意外,波澜不惊地看着他,道:“你想要什么,直说。”
周元澈也不再拐弯抹角,眯笑着直言道:“你下去,本宫便可让舅舅放你的两个孩子上来。”
周元熹的神色仍然毫无波澜,思索少顷,缓缓将手中的茶杯一放,淡淡两个字,“可以。”
周元澈笑浓了几分,与陆相眼神交流,心照不宣地暗暗惊喜。
方才还在忧虑的陆丞相唇角也不由得扬了起来,心想,还是太子殿下有办法啊!若能一举把周元熹这小子关到那里,他们便再没有后顾之忧了。
只是,若把这怀王关起来,那他家裳儿恐怕要伤心死了……
罢了,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这怀王对待裳儿也是十分差劲,将他处理了,给裳儿找个好男儿再嫁,也比跟着他强些!
周元澈不会像陆相想那么多,他的目的一直是不动声色的除掉周元熹,只要不叫父皇发现,他便没有任何顾虑。
他笑吟吟道:“既然七弟答应了,那本宫现在便叫人带你过去?”
周元熹稳坐不动,开口又是淡淡二字,“等等。”
周元澈微滞,眼底似有一瞬担虑闪过,抿唇一笑,“怎么?七弟莫不是后悔了?还是不愿为了自己的孩子舍身相救?”
周元熹又端起茶,悠悠抿了一口,才道:“想要本王下去可以,但若本王依你们的下去了,又怎能确保太子兄会不会在本王下到那处之后,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