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跪下,都站起来,记住,在这里,至少在新港,任何人不允许下跪,从此以后你们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什么老爷贪官洋人,我会帮你们打扫干净的。”
在王朗的搀扶下,洪来宝和后面几个刚到新港的明国人慢慢起身,起来还不忘说着‘谢谢老爷’之类的话语,搞得王朗既欣慰又气愤,欣慰于这些人明白自己的善意,知道感谢,又老实本分,又气愤于中原就是如此老实本分的人太多了,若不是逢灾年,绝大多数人这辈子都流连于乡里之间,守着那一亩三分地,不管对错就逢人便跪,以免招灾,但这一跪便跪了几百年。
“你们原来是哪里人,郑氏是如何购得你们的?”
“小的等人大多是湖广和江西的,我家就住在江边上打鱼和给常老爷家种地为生,家乡发水,水太大,孩子扒住的那撇树枝断了,堂客(老婆)急忙去救,也被大水冲走了,水才刚消没多久疫病又来了,家乡能吃的都吃完了,没办法才带着老娘往外跑。听牙人说到福建就有吃的有工做。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背着老娘跟着牙人到了福建。”这魁梧汉子说到伤心处泪流不止。
“诶,你们既然来了新港,以后这边就是你的家了,只需好好干活,努力参加训练保卫乡里,定然不会叫你们缺衣少食,家中若是有人病了及时上医院,大夫定然会为你们治好,及时上报,别担心钱财,咱们这边自己人治病不花钱。”王朗和几位来砖窑视察的元老们听得感慨不已。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几个黑瘦的庄稼汉子们又是一阵声泪俱下。
几人走出砖窑的晒砖场,边走边批判。
“老黄你看看,看看这吃人的世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以前还以为这句诗是夸大其词。果然,肉食者鄙!”
黄绍刚叹了一口气:“王朗,我们得快点将我们这边的情况传给明国沿海那些商人了,这样,那些灾民也能多点活命的机会。都是我华夏血泪,希望能少流一些吧。”
“我们先解决日南社,搞定日南社后开始行动,再也不管什么暴露不暴露了,就算暴露被攻击要是挡不住,大不了我们放弃基地开船跑路,这个时代以我们的船速谁都追不上。我们先去看看船厂的小木船造好了没,还有跟武装部那群人说一下,两天后攻打日南社,准备好武器枪支弹药。”
...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点,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在睡觉的时间。
“咱们今天要干嘛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我也不再强调,那些还活在梦里的,希望你们能通过今天的行动快速清醒过来,这里是战场而不是乐园,你们吃的喝的穿的也不是凭空就能变出来的,全体都有,出发!”
由之前去过日南社接麦加第的穿越者带路,80个穿越者和由40个新港居民组成的船队趁黑往上游划去。逆流而行,船速较慢,但会节省很多体力。到早上六点半左右已经能看到远处的日南社了。村社离开沙洲河很近,靠水而建,周边种植一些王朗不认识的作物,远远看去,村社里建筑多以长方形平面,多用竹子、木材及茅草为主要建材。有的小屋子门口还挂着鹿角,鹿皮之类的东西。中间建了一个大木屋,屋门口还放着几包现代蛇皮袋装的大米,应该是屋里装不下了。有几个屋子的竹门已经打开了,村社里稀稀落落的开始有人走动。
武装部几个当过兵的正在商量战术,王朗在边上旁听。
“总共110个人,分四队从四个方向包围他们,不要放走一个人,包括那个传教士。”
“不如包围后直接放火?这样土著在慌乱下我们很轻松就能取胜。”
“放什么火,你去烧了他们家还想着他们给你干活吗?”
“那总比我们出现伤亡好啊!”
“现代火器,刚造出来的两门迫击炮,插板防弹衣,防暴头盔,还有刚加入的那些居民手里拿着的防暴盾牌和刀剑,你觉得这样的装备去打一个青壮最多一百人的土著部落会出现伤亡?”
“都别扯淡了,听听王总怎么说。”
“每一个穿越者的性命都很宝贵,不容有伤,我们在这边列好阵地,迫击炮开架好,别管包围不包围了,说不定等你们包围好人家早跑了,反而人员分散容易在被冲击之下出现伤亡。祝以时你待会儿和土著交流,先表明来意,再打几发迫击炮表示武力,顺便试炮。”
离土著村庄一百多米时穿越者们停下,新港众人也早已被土著发现,日南社里一阵乱糟糟的如临大敌,几个防爆盾牌保护着祝以时往前走了五十米开始交流,那边的土著里,传教士麦加第先走了出来。
“诸位宋国的绅士,你们这是要破坏这片主所保护的土地吗?你和这些日南社的人之前已经立下契约,怎么现在又毁约前来犯难呢?”
“麦加第牧师,这里不关你的事,你可以退到一边去了,这些狡诈的土著人,他们之前还给我们的物品只还了一小半,我们有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