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蒲生犹豫着是否去辕门迎接蒲洪的时候,没想到蒲洪和雷溺儿胡文扥个一干人等已经走了进来,身穿皮裘头戴毡帽的蒲洪就看到自己的独眼孙子竟然在和一群大头兵未在一起吃饭,并且还有说有笑的,他心里不由得大吃一惊,“什么时候,这孩子也有了名将的资质了?”
蒲洪也是带兵之人,他深知与士卒同甘共苦的道理,但是想要和蒲生一样和一群大头兵混一块吃饭,自诩食不厌精的他自问是做不到的,所以他才更吃惊,就在他心里暗暗吃惊的时候,跟随蒲洪前来的五经博士胡文突然对蒲洪说道,“主公,三公子与士卒共饭,是自甘下贱,有失体统.......”
胡文是儒家死忠,对上下尊卑君君臣臣那一套看的很重,所以看到蒲生和士兵们打成一片,他心里就很是不舒服,所以思索了一番之后,他决定要给蒲生穿小鞋。
但是他话刚说完,蒲洪的另一个亲信梁楞跳了出来,“主公,臣以为三公子非但无措,反而有功......别的不说,就善待士卒,能和士卒同甘共苦这一条,很多人就做不到!军营自有制度,三公子做的不错!”梁楞是将领,算是兵家之人,自然看不惯儒家里面腐儒那一套,什么时候腐儒也敢在兵家地盘里作威作福了,真是翻了天了。
胡文刚要反驳,就被蒲洪给制止了,显然他也认为自己的独眼龙孙子做的没错,“吴起尚且能为士卒吸脓,长生和将士们一起吃饭,没什么不对的..............”
本来蒲洪来蒲生这里是要兴师问罪的,因为前段时间蒲生裁掉了不少关系户,他们的后台就找到了蒲洪,不过今日蒲洪一瞧,就知道自己被蒙骗了,他的这个独眼龙孙子是个不可多得的领兵人才,所以找茬一事也就不了了之。
蒲洪来了,作为主将的蒲生自然不能闲着,他赶紧起身迎接自己的祖父,“都督,末将甲胄在身,就只能行军礼了.....”别看蒲洪是蒲生的祖父,但是这是在军营,只论军职,不论辈分,蒲生这样做一点也没有错。
蒲洪笑着让蒲生免礼,然后在他的带领下检阅了蒲生的这八百人,看着训练有素(其实在蒲生眼里连初中生军训水平都达不到)的士卒,蒲洪心里乐开了花,自己这个独眼龙孙儿,没想到还是名将胚子,以后自己征战天下,最可靠的还是自己幼子蒲雄和独眼孙子蒲生这样的战将,他们是真正的自己人。
既然蒲生治军有功,那就得赏点什么,想了想之后,他叫过蒲生来,“长生啊,我这里有份诸葛武侯的阵图,你拿去学学,会有大用的。”
蒲生一向对诸葛孔明所谓的阵图就不感冒,所以他赶紧说道,“多谢都督厚爱。末将以为,排好阵势再战,这是兵法上常用的,至于运用得巧妙、灵活,那全在于思考。一个将领最重要的是善于知己知彼,临阵应变,才能出奇制胜。”
听到了蒲生的话,蒲洪一愣继而大笑起来,“长生,真乃我蒲家虎崽也!”氐人以虎为尊,虎崽就是和汉人的千里马差不多,不过这个胡文又撇嘴了,连句雅言(就是文言文)都不会说,还好意思说是虎崽呢,他没想到他的表情全部落到蒲生眼里,蒲生心说,你丫不就是会几句之乎者也嘛,这个老子也会。
“胡博士,我的话你没听明白?我可以给你讲讲嘛,我说的就是阵而后战,兵法之常,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你听明白了吧?”
“这,这......”刚才胡文还在心里讥笑蒲生不同文墨,可是眼下不回应也不行,实在是人家这句话太对了。
就在胡文目瞪口呆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运用之妙,在乎一心,妙极妙极啊!”众人一瞧,原来是蒲生的叔叔蒲雄,蒲雄可是公认的蒲家第一战将,他走上前来,使劲的按住了蒲生,“长生,你说的太对了,我们带兵打仗,就不能拘泥于前人,要看实际情况嘛,跟叔叔我说说,你这些军事至理,是谁告诉你的?你叔叔我也算是熟读兵书,孙子兵法,六韬,司马法,尉缭子,这些书里哪里讲到你的这两句话了?”
“嘿嘿,当然没有了,这些话都是我师傅教我的.......”蒲生的单眼里闪烁出狡猾的光芒,蒲生早就想好了,要想不引起别人的怀疑,给自己找一个牛气冲天的师傅那就是是十分必要的了,这样一来,自己的才能也就可以有个来头了。
“你的师傅?”这下子不只是蒲雄,就连蒲洪还有一干谋臣武将都瞪大了眼睛,什么,这个独眼小子背后竟然有师傅,他的这个神秘师傅是谁?
“你师傅?敢问你师傅是哪位高人?”蒲洪顿时来了兴致,他自己也是带兵大家,自然知道蒲生的那句“运用之妙,在乎一心”绝非出于蒲生这样的生瓜蛋子之手,总结出这样的兵家至理的人,一定是个用兵大家,要是能让其出山为己所用,那么自己就会如虎添翼,实力大增。
“我师傅?嗯,他就一个老道士,他只告诉我,他叫长春子,他与我有缘,而且从来是他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