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要不是这耳朵,我才不会做这个大事呢!我告诉你啊兄弟,我和刘大哥打算把哱拜那贼孙子给……”许朝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怎样,咱们一起干吧!”
周国柱假装大惊失色:“什么?老哥!咱们可是盟友,哱家父子手下也有不少兵马,咱们谁也离不开谁啊!这万一把他们给……咱们能对付魏学曾吗?”
许朝笑道:“不瞒老弟,老哥和刘大哥刚刚才商量着,把哱家父子的脑袋砍下来挂在城头,向魏总督乞降保命,该说不说,咱们原先可都是大明军户,和那些蒙古鞑子不同,咱们可都是汉人,跟着鞑子造反,怎么想怎么不妥当。
这一次给打醒了,这不,刚刚和刘大哥商量完就来找老弟你了,老弟你把你的人马带上,我们三人的人马加在一起超过了一万人,只要干掉了哱家父子,至少又有四五千的人马可以聚集,一起投降,就算封不到官儿,能活命也好啊,咱们多藏些金银珠宝,改头换面到江南甚至岭南去生活,也好过在这里风餐露宿吃沙子吧?”
如果哱承宠没有来之前,周国柱会很心动,边军的生活实在是非常苦,但是听到现在,许朝还是没有把他们和魏学曾商议的事情告诉周国柱。
“老哥就这样确定魏学曾能放过咱们?当官的卸磨杀驴的事情咱们也没少见过,真的可信?”
周国柱最后确认一下。
许朝顿了一下,才开口道:“咱们只要把脏水往哱家父子身上泼,咱们最多是被裹挟从贼,其实根本就不想叛乱,是被逼的!如此一来,魏学曾还真能当着将近两万的降卒面前杀了我们不成?他还要不要战功了?老弟,你跟着老哥,一万个放心!咱们聚兵一处,杀了哱家父子,收了他们的人马,然后投降,去江南过快活日子,岂不美哉?”
周国柱笑了,端起了酒杯奉给了许朝:“老哥所言即是!那好!老弟就跟着老哥干了!来!咱们干了这一杯!”
许朝大喜过望,接过酒杯就是一仰头,一口闷干了杯中酒水,大笑道:“哈哈哈!痛快痛快!哈哈哈哈……唉?老弟,你怎么不喝啊?”
许朝有些奇怪周国柱怎么不喝酒。
周国柱露出了笑容:“哦,没问题,这就喝,这就喝。”
说完,周国柱把酒杯一倒,洒在了地上,然后,把酒杯丢到了地上,许朝心思百转,瞬间清醒过来,惊讶不已的看着周国柱,一个疑问刚要出口,说时迟那时快,一点寒芒闪过,一把匕首准确无误的插进了许朝的胸膛,许朝只觉得胸口一闷,一痛,浑身的力气仿佛流水般消失……
“为……为什么……”
双手握住了这把匕首,许朝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胸口,试图阻止鲜血喷出,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他的力气不断的消失,消失,直到他渐渐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提刀男子,他的眼眸猛然瞪大:“哱承宠……你……你们……”
“是你们自己把周兄排除在外,给了我机会,我先和周兄定下了生死同盟,许朝,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你们不仁,别怪我们不义,你先走着,很快,你的好兄弟就会去见你了!”哱承宠猛然举起战刀,一刀横批过去,一颗头颅应声落地,滚了好几圈,那无头尸体轰然倒地,血如井喷。
“许朝死了,刘东旸呢?”
周国柱冷冷看着那往外喷血的无头尸体,询问哱承宠。
“家父和兄长自会去解决刘东旸,周兄,点起兵马,我们去把刘东旸的亲信部众整理整理,免得闹出乱子,如何?”
周国柱站起身子,似是惋惜似是感慨的叹了口气:“我还有别的路可走吗?呵呵呵呵……走吧!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哱承宠看着周国柱离开的背影,还有许朝的无头尸体,晒笑一声,跟上了许朝的脚步。
是夜,城中有两处地方传出刀枪剑戟互拼的声音,但是声响都不大,持续时间不长,很多人并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很多军队也并不知晓,直到第二天一早,很多士兵醒来的时候赫然发现他们的旗号被改掉了,他们的将军换人了,他们的战友也消失了不少。
然后他们才知道,他们的首领之一,刘东旸和许朝,已经命丧黄泉,宁夏城内已经发生了惊天变动,他们,每一个人的生命都会被改变。
“告诉南门守将,往天上放几支响箭,然后擂鼓。”
哱拜对自己的亲兵这样说着,然后和两个儿子还有周国柱一起,奔赴南城城门。
等他们登上城门的时候,明军大营已经动了起来,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人头攒动,明军似乎又增兵了,营帐也变得更多了,延绵的距离更长更厚,杀出重围的机会更少了,然而这并不能阻止哱拜拼到底的决心,他为了求生,已经不顾一切了。
明军大营内,一大早,明军士卒刚刚吃完早饭准备列队攻城,就听到了宁夏南城门口响起了响箭的声音和擂鼓的声音,感觉像是叛军要出击一样,明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