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松这一觉睡的是真香,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一醒来还有点迷迷糊糊的,一动弹发现浑身都疼,屁股尤其疼,自己还是趴着睡的,一回头一看,喝!屁股上全是绷带!
这时候李如松终于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眼睛就红了,狠狠一拳捶在了床榻之上。
“萧如薰!我必不与你善罢甘休!我定要报仇!”
听到李如松的嚎叫,一直在外头的努尔哈赤立刻掀开帐子就冲了进来,一副忠犬的模样看着李如松:“大郎,你觉得怎样?”
“奴儿,我现在在哪里?在哪里?!”
“在镇江堡大营。”
努尔哈赤硬着头皮回复道。
“镇江堡大营?我……你为何要带我渡江回来?!我要和萧如薰决一死战!决一死战!!!快带我回去!我要杀……啊!!!”
李如松捂住了自己的创口,努尔哈赤连忙按住了李如松:“大郎,报仇不急于一时,不可急于一时啊!你现在有伤在身,不能轻动,否则一旦大战开始,你连参战都做不到,主子爷怎么能满意呢?!你要养好身子,然后入朝参战,这样才能找到机会报仇啊!”
“我……呼……呼……我一定……一定要报仇!!!”
李如松到底是个身经百战的大将,被努尔哈赤这么一说,喘了几口粗气,整个人也就冷静下来,看着努尔哈赤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深深的松了口气。
“给我找点上好的药材来!还有给我弄点吃的!我要尽快养好身体,入朝参战!然后!然后就是和萧如薰算总账的时候!老子长到现在,都快当爷爷的人了!除了我爹,还没谁敢打我!还没有!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努尔哈赤这才松了口气,应承着离开了帐篷,想着之前萧如薰对他说过的话,琢磨着,觉得有点不对味儿。
这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提督,可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惹不起,还是别惹了,想办法保存实力最重要。
萧如薰棒打李如松的消息不胫而走,那些熟知辽东军和李大将军威名的朝鲜人都深感佩服,同时对萧如薰的敬畏也加深了一层,这位爷连那位辽东军少主都敢揍,就别说别人了,那些铆着劲儿想要给萧如薰找点不痛快的人也纷纷熄了火,生怕那粗长的水火棍落到他们的背上。
这之后的一段时间,萧如薰的命令都顺畅无比的推行下去,以往总是能见到的朝鲜官员也少了许多。
十月初二,沈惟敬来到了义州,秘密拜见了萧如薰。
“如何?日人在平壤城内有多少军队?”
萧如薰直奔主题,把沈惟敬肚子里的一摊子想好的吐苦水博同情的话都给堵了回去,好在沈惟敬应变能力超强,很轻松的就转变了思维,变得干练起来。
“据小老儿的观察,其数大概在一万五至两万之间,绝对不会超过两万,但是也不太可能低于一万五,朝鲜人害人啊,说什么兵力不过一千,这都超过一万了。”
萧如薰点了点头,询问道:“那你所观察的,日人装备如何,士气如何?可有断粮的风险?”
沈惟敬说道:“日人装备较为精良,士气不低,甚至还有些骄狂,至少他们之前还挫败了祖承训的攻击,士兵都敢战,小老儿看到了刀剑,还有各式盾牌,以及数量很大的日本称之为铁炮的火器,类似于我大明的鸟铳,其性能较为优良,与我大明的鸟铳不相上下,至于是否断粮,应该还不至于。”
说着,沈惟敬从身旁随从那里接过一杆铁炮递给了萧如薰:“说来好笑,那小西行长真的以为大明要封他们什么职位,不仅送了一些钱财和三杆铁炮,还给了一份名帖,说是他们这支部队的主要将领的名字,还是用汉字写的。”
萧如薰接过了这杆铁炮,握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发现比大明的鸟铳要重些许,端起来瞄准了沈惟敬,把沈惟敬吓了一跳。
“大明的鸟铳本就是嘉靖年间仿制日人铁炮和佛朗机火铳而来,三十年了,日人的铁炮技术愈加精进,而大明的鸟铳却没有多少革新,预计在射程上和稳定性上于铁炮略有不足,待我着工匠仔细看看日人这铁炮有何优点再说,你说的那个名帖呢?拿来与我看看。”
沈惟敬奉上了名帖。
“小西行长,松浦镇信,宗义智,国分隼人,五岛纯玄,小西与七郎,小西安东尼奥……日比谷奥古斯特?前面的名字还好说,这后面这两个,怎么着?还是佛朗机人?信基督?”
沈惟敬嗤笑了一声:“这小西行长还和小老儿吹嘘什么他们家族都信奉一个什么什么来自佛朗机泰西之地的宗教,对,好像就是什么基督什么的,您知道的还真多,就和咱们的道教佛教差不多,这个教和佛教一样,喜欢给人取法号,那两个就是法号,本名是什么反而还不写了。”
笑着笑着,他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提督,这个松浦镇信您要注意一下,小西行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