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难以为制啊……”
袁术的目光闪烁,他背负着双手,站在鲁阳的城墙之上凝望着远方的官道。
此时的鲁阳城外人声鼎沸,一辆又一辆满载着粮食的马车正往着北方缓缓行驶而去。
车队蜿蜒犹如长龙一般,纵使站在城墙之上,仍然难以望到尽头。
站在袁术身旁的蓝衣文士见到袁术没有动作,斟酌了一下,再度开口道。
“如此一来,岂非是驱狼而纵虎矣?”
袁术没有回答幕僚所说的话,孙坚就任豫州牧一事是扎在他心中的一根刺。
当今的天子似乎因为此前的宫变之事,对于袁家似乎没有多少的好感。
本来刘协逃出了洛阳按理来说应该前往酸枣,或者是怀县,毕竟那里是关东联军主力所在之处。
但刘协的行为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反而是跑到了豫州,进入了陈国。
这也让本来想要染指豫州的袁术失去了最好的机会,错失良机。
而就在他想要转而向南发展之时,却又传来了一条极为不妙的消息。
董卓新任的荆州州牧刘表一路隐匿潜入荆州,旬月之间便已经收服了除了南阳郡之外的荆州七郡。
“豫州……”
袁术的脸色阴鸷无比。
他虽然和袁绍早就生出了间隙,但是如今的讨董联军的盟主仍旧是袁绍。
他也必须要装出一副颇为恭敬的样子面对着袁绍,也不得不承认如今袁绍才讨董的主力。
他之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尽心尽力帮助孙坚,为其输送武备,补充兵员,运送钱粮,就是想要出一口恶气。
若是孙坚能胜,他自然也能分润一分功劳。
无论孙坚能不能打进洛阳,但是只要有一场大胜,他袁公路的名望都将超过袁绍。
毕竟此时的袁绍作壁上观,筑高垒而不敢战。
曹操、鲍信两人虽然募集了近三万的军兵前去讨伐董卓,刚到荥阳却就已经是被徐荣杀的丢盔弃甲。
只是现在似乎却是事与愿违……
孙坚如今威名远播,而世人却没有看到他袁公路的贡献。
曾经他以为尽在掌控的孙坚,如今就任豫州牧之后,他也开始发现,孙坚似乎正在一点一点脱离他掌控,慢慢成为了一个可以和他分庭抗礼的存在。
“就依你所言……”
袁术转过身,冷冰冰的丢下了一句话,还没等文士有所反应,便已经是走下了城墙。
那文士微微一怔,嘴角勾出一丝笑容,虽然袁术已经往城墙下走去,离他有了一段距离,但他还是双手作揖,对着袁术的背影郑重的行了一礼。
“诺。”
……
程普眼前微微有些发黑,他不敢相信,就在他们一路趁胜追击,连破董卓之时,袁术在这个时候却找寻借口不再运送军粮。
据绣衣使者所禀,那些军粮已经装车运送出城,但还是被袁术又重新追了回来。
“我军还有多少粮食?”
程普望向孙静,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孙静的脸色同样是难堪无比,听到程普的问话,他的脸色更是又难堪了数分。
“四日,如今军中的粮草只能维持四日所需,原本三日之后,便是下一批军粮运送到的时间,这一次为了庆功,耗费了不少的军粮,因此存粮比往日更少。”
程普遍体生寒,整个人犹如坠入万年玄冰筑造的冰窟一般。
若是军粮还算充足,有十数日的军粮,他们还可以一路北上,去抢夺董卓军的军资,还可以调集豫州的军粮。
袁术虽然现在找寻借口不运送军粮,但是他现在终究还是汉臣,决计不敢截获豫州运送来的军粮。
但现如今军中只有四日的口粮,几乎已经是给他们宣判了死刑。
这么短的时间,除了袁术能提供大量的粮草外,再无旁人。
“关东一众将校郡守高筑营垒,避营不战,如今只有我等在前方与董贼苦战,我军为求一胜,死伤惨重,为国而赴难者难以计算,缘何这些高官军将坐于后方饮酒作乐,毫无廉耻之心!”
程普目眦欲裂,怒声道。
“四世三公,四世三公!狗屁的四世三公!袁氏两子尽皆是包藏祸心之辈!”
火光在程普的眼眸之中跳动,也映红了程普的面容。
孙坚面色肃然,愤怒和慌张已经他的脸上彻底的消失,他缓步向着帐外走去
“使君?”
程普和孙静一齐看向孙坚。
孙坚停住了脚步,转头对着孙静说道。
“我去南方一趟,恐怕要后天才能折返回来,明日幼台你就说我身体有些不适休息一天。”
程普面色微变,连忙劝道。
“使君莫非是要去南阳郡去寻袁术?!”
“使君若是前往南阳,袁术找寻藉口扣押使君……”
孙坚转过头一步一步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