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关墙之上的他的军兵正在浴血奋战。
没有任何的计谋,没有任何的技巧,只有刀对刀,剑对剑,枪对枪的近身肉搏。
黄巾军的兵力优势被狭隘的地形限制,根本没有办法展开。
汉军依托着有利的地形层层防守,就算黄巾军的军兵无论是从士气,还是从作战经验,还是体能等多方面都要碾压他们。
野战之中,或许击溃那些汉军只需要一次冲阵,那些大部分由新兵组成的汉军便会被击溃,进而土崩瓦解。
但是现在黄巾军是进攻方,而汉军是守城的一方。
险峻的地势,作为庇护的关墙,身后的督战队,都让守关的汉军顽强的坚持了下来。
许安没有再用千里镜观察关墙之上的战斗,这几日,他透过千里镜,看到了太多的军兵死在了他的眼前。
两千余名武卒、两千余名锐士的伤亡。
一个轘辕关,让他丢了一个多营的军兵,四千余人,四千条活生生的人命,他麾下最为精锐的军兵。
饶是许安已经竭尽了所能,让他们装备上了最好的甲胄,最好的武器,但是他们终究是肉体凡胎。
统计还没有彻底完成,一个又一个带着血渍的身份铭牌被送交到了他的案桌之上。
每时每刻都有受伤的伤员被抬下战场,关外的伤兵营还在持续的扩大。
如今拦在他们的身前的关卡,还有整整三道。
这三道关卡将会一道被一道艰难,按照推演的结果,黄巾军想要攻破轘辕关,起码还会多出近一个营的伤亡,也就是三千人的伤亡。
伤亡七千人,意味着黄巾军将会失去两个营的精锐步卒。
如此巨大的伤亡,自葵城以来,黄巾军还是第一次吃如此巨大的亏。
但是轘辕关又不得抢,不得不夺。
“皇甫嵩”
许安握紧了拳头,目光森然,凝望着那杆火红的大纛旗。
“呼”
山风吹袭,卷动了关墙之上的土黄色的黄巾军旌旗以及火红色的汉军旌旗。
“嘭!!”
一声爆响,传遍了整个关隘。
正在关墙之上搏杀的一众军卒皆是感到了一阵地动山摇,似乎有地龙于此时翻身。
巨大的撞木已经蓄满了力量,其实早在上午就已经残破不堪的关门在这比以往还要猛烈的撞击之下,瞬间碎裂了开来。
关门之外,一众被玄黑色的铁甲所覆盖,甚至包括手脚、脖颈、面部的部位都被铁甲包裹于其中的重装步兵,皆是抬起了头来,他们的目光顺着铁质面甲的缝隙投入了关隘之中。
高顺举起了手中的铁锏,目光冷然,向前猛然一压。
身后无数陷阵营的甲士,还不等撞车移开,便已经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了关隘之中。
凄厉的哀嚎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乍然响起,很快又被淹没在了那黑甲的潮水之中。
第十关,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