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三年192年,八月八日。
冀州兵追上了泰山黄巾军的殿后部队,随后田丰领着冀州兵的主力也赶到了战场。
田丰亲临前阵,指挥着冀州的军兵对着泰山黄巾军的殿后部队发起了连番的猛攻,冀州兵在田丰的指挥之下,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
泰山黄巾军的殿后部队在冀州兵的连番猛攻之下摇摇欲坠。
“稳住军阵!”
黄巾军的军阵之中,一名头戴着系着土黄色飘带翎羽头盔的黄巾军军侯声嘶力竭的呐喊着。
他的双目赤红,犹如要噬人的凶兽一般。
鲜血染红了他的脸庞,他的脸色狰狞的可怕,比之丛林之中任何一种猛兽都要更为可惧。
“稳住军阵!!”
“威武!”
一道更为宏大的声音压过了他愤怒的嘶吼,向着黄巾军的军阵疯狂的席卷而来。
那是从成百上千汉军军卒的喉咙之中迸发出来的呐喊之声。
紧接着,无数身穿着玄甲,头戴着墨盔,手持着利刃的冀州军军将已是大踏步而来。
“举枪!”
“肩靠肩!”
汪振将手中的长枪高举,怒声嘶吼道。
“肩靠肩!举枪!”
无数的黄巾军军卒皆是高声的重复着汪振的号令,他们紧紧的贴靠在一起,尽可能的将长枪平举。
密密麻麻的长枪从黄巾军略微有些残破的军阵之中伸出,任何胆敢冲击军阵的敌人,都将会同时遭受到数支长枪的刺击。
但是枪阵并非是什么无敌的东西,再严密的枪阵也有弱点。
缺少盾牌的泰山黄巾军很快便遭到了冀州军弩兵的打击。
冀州军的军阵缓缓而来,但是这一次出乎黄巾军预料的是,冀州兵一直到抵达了黄巾军军阵前二十余步都没有发起进攻,反而是停了下来。
汪振骑乘在战马之上,没有巢车,没有望杆车,此时他正领着亲卫站在一处颇高的土丘之上,他看到汉军军阵的异常。
汪振心神微动,他看着眼前诡异的场景,突然想到了汾水之战,汉军的一种进攻方式。
汪振的瞳孔因为惊惧,而猛然放大,他完全没有料到冀州军的行动。
而当他发现之时,却是已经为时已晚,这个时候军令绝无可能传达下去。
“召集卫平营,命令他们接管第三道防线,组成军阵,调集军中所有盾牌将其送给卫平营!”
汪振转过头,向着身后的亲卫怒声呼喊道。
而就在汪振嘶吼厉声喝令之时,冀州军的军阵最前方的盾墙陡然一散,最前方的塔盾兵将盾牌微微倾斜,露出了缝隙。
“嘣!嘣!嘣!”
弩机激发的声音在冀州军的阵中陡然响起,如同疾风暴雨砸落于瓦片之上一般,随即如蝗般的箭雨已是向着黄巾军密集的枪阵急射而去。
黄巾军军阵最前排的军卒根本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便已经被飞射而来的弩箭带走了性命,或是倒在了地上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缺少护甲与盾牌的泰山黄巾军面对如此密集的箭雨,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如同麦田里被风吹过的的麦子一般倒伏而下。
汉军的弩箭攒射并非是风暴的结束,而是风暴的开始。
“咻!咻!咻!”
利箭的破空声连绵不绝,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响箭的锐响声,那锐响声好似是荒古的凶禽在鸣叫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便会胆颤心惊。
大量的羽箭从汉军的军阵之中掠空而起,划过了低沉的天空,向着黄巾军的军阵攒射而去。
刚刚遭受到了弩箭打击的泰山黄巾军还没有缓过神来,便又遭到了汉军步弓手箭雨的袭击。
泰山黄巾军的伤亡在这一刻急速的飙升。
“咚!咚!咚!”
急促的战鼓声猛然从汉军的军阵之中响起,汉军的军阵在这一刻瞬间解体。
无数汉军大踏步向前,他们握着盾牌,手持着利刃,向着前方直冲而去。
在弩箭和弓箭的攒射之下,泰山黄巾军的前阵早已经是溃不成军。
泰山黄巾军这些殿后的军卒他们或多或少都是有家人有亲族在身后的队伍之中,他愿意留下来,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自己的家眷自己亲族的性命。
他们并不害怕和冀州军面对面的搏杀,他们有勇气坚守阵地,有勇气面对着汉军入墙般缓缓推进的军阵。
但是这一次,他们甚至没有接触到敌人,他们的身边的袍泽,他们的身旁的同道却就已经是死去。
他们正在毫无意义的死去,根本就没有办法对冀州军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泰山黄巾军的前阵崩溃了
田丰并没有停止进攻,黄巾军殿后部队的前阵已破,后来的一切便要简单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