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舍之中,他看到那些人头上都戴着黄色巾带,他的阿翁也在人群之中,他的头上也戴着一条黄色巾带。
他们的手中拿着农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那些农具上面好像带着红色的东西,空气之中弥漫着腥臭味,让陈生难以喘过气来。
那些人脸上的神情让陈生感到了害怕。
“阿翁,我们这到底是去哪里?”
“去西面。”
“去并州。”
“去有饭吃的地方。”
他们跟着那些头戴着黄巾的人开始走。
太阳落下的地方是西方,陈生知道,他们是在往北走。
领头的那个人跟他们说,并州在西面,和他们隔着一条大河,所以他们才是一路向着北方走,要先越过大河,然后再往西走。
再后来,他们队伍中的人越来越多,很多陈生不认识的人也和他们走在了一起。
又过了许久,那些头戴着黄巾的人越来越多,陈生还看到了很多旗帜,看到了有穿着盔甲,拿着刀剑的人,他们都戴着黄巾,他们自称为黄巾军,他们是太平道的道徒。
他的阿翁和队伍之中的大部分男丁都加入了黄巾军中。
陈生不知道什么是太平道,他知道自己的阿翁也不知道什么是太平道,但是他的阿翁还是加入了太平道中,还是进入了黄巾军里。
“阿翁,你要走了吗?”
“对”
“跟着人走,一定不要走散了。”
“不管我在不再,你都一定要照顾好你阿娘还有小妹,记住了吗?”
“记住了。”
陈生一直都记着他阿翁说的话。
他们一直向着前面走,从天亮走到天黑,一直不停的走。
一路上,有很多人掉队,有很多人消失不见,陈生再也没有看到过他们的身影。
在道路之上,陈生看到了很多倒在了路上的人,有些的人眼睛都还在转动,但是他们已经没有了力气再站起来,没有人去帮他们,也没有能够帮他们,他们都在逃命
他们一路向着北走,一路不停的走。
就算是脚上磨起了水泡,但是陈生还是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痛,但是那种疼痛到了最后便会麻木,不是不痛了,而是习惯了那样的痛苦,挑破了水泡,简单的处理一下,接下来他们还是要继续往前走。
小妹年纪还小,实在走不动,他便背着她继续走。
阿娘没有的力气,他便扶着他阿娘慢慢走。
他一直都记着他阿翁说过的话。
终于,他们渡过了那条大河,但是他们还要继续,继续向着西面走,向着太阳落山的地方走,并州就在他们的西面。
他们一路向着向着西面走,他们遇到了那些骑着高头大马,披头散发的人,那些人嚷嚷着他们听不懂的话语,却没有袭击他们。
领着他们一直往前走的符祝说,那些人是乌桓人,是他们盟友。
陈生并不明白盟友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那些人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但是却没有来抢他们的东西。
不过他们也没有什么可以被抢的东西。
不知道走了多久,陈生实在是记不住到底过了时日,只知道天气越来越冷,道路两侧树上的叶子都已经快落光了。
他看到了好多的骑兵,好多穿着盔甲的骑兵,数不胜数的旌旗,那些一队一队,身穿着甲胄,手执着刀兵的人,那些人的头上也戴着黄色巾带。
他们走过那座城下的时候,领头的符祝指着城墙上一面特别高大的土黄色的旌旗,告诉他们,那就是大贤良师的旌旗,现在大贤良师带着军队来接他们了,他们已经安全了。
那一直带着他们走的符祝没有骗他们,从那一天开始,他们每一天都能吃上饱饭,也没有再遇到危险,他们确实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