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的床弩的都调到这段寨墙来。”
纪灵神色变幻,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必须要做出决断,否则真的就要被耗死在这里了。
“这……”
四下将校一片哗然。
章武营作为底牌,本应该在最后才亮出来,作为奇兵使用,现在不过才是战事之初就将底牌暴漏……
众人虽然面露惊色,但是没有人站出来反对,而是将军令传达下去,这个时候的纪灵,没有人敢于忤逆。
战场之上,军令如山,主将的军令哪怕是不合逻辑,一旦军令下达,也必须执行。
传令的骑兵纵马飞驰而去,急促的马蹄声在纷乱的战场之上却仍然极为明显。
众人的目光和心神都跟随着那飞驰而去的传令兵的身影一样上下起伏。
“冬!”“冬!”“冬!”
营垒之中的战鼓声陡然一急。
众人皆是平齐凝神,看向了营门之处。
这是章武营出战的号令鼓声。
下一刻,密集而又沉重的脚步声便已经是出现在了众人的耳畔。
一队全副武装,身穿铁甲,手持盾锤,腰挂利刃,身穿赤袍的汉军甲士迈着整齐的步伐缓步走出了汉军的营垒。
这支汉军刚一出来,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仅仅是汉军的目光,也包括明军的目光。
徐晃站在高地之上,居高临下,他一直都在注意着前方的战局。
有着千里镜的优势,他可以清楚的汉军的调动,还有布防,立即做出应对。
镜头之下,这支刚刚从营垒之中迈步而出的重装汉军立刻便抓住了徐晃的眼球。
一面火红色旌旗在随后印入了徐晃的眼帘,劲风鼓荡,将那旌旗吹的卷动起来。
徐晃双目微缩,他看清楚了那旌旗之上的大字。
火红的旌旗之上,用黑墨勾勒出了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章武!
这支披挂着重甲步兵,明显和周围的汉军截然不同,不仅仅是装备的问题。
汉庭东施效颦,将许安在明国境内实行的工坊制也学了过去,也规定了责任到人等等的划分,又因为变法的缘故,得到了一大笔财政的补充,汉庭就如同一架开足的马力的机器一般,批量的制作着盔甲和兵刃。
再加上刘协几乎将武库之中所有的藏货,甚至包括前汉之时的那些老古董都拿了出来。
因此汉军虽然新兵居多,但是披甲率却是并不低。
纪灵麾下的亲兵装备也是精良无比,而汉军锐士的装备也并不太差。
汉军的这支重装步兵的装备比普通的汉军锐士要精良一些,但是也是极为有限。
之所以吸引了徐晃几乎所有的注意力,不是因为其武备,而是因为其精气神。
这支汉军的精气神,明显与其他的汉军截然不同。
面对着前阵的溃败,就是纪灵麾下的亲兵都感到了恐惧和慌张,而这支汉军却是没有此类的情绪。
他们的士气并不高昂,但是却是极为平稳,这支汉军的脸上都带着极为坚毅的神色。
徐晃神色凝重了起来,他想到了此前不久,从鹰狼卫抵来的一封情报。
那封情报来自于陈都,据闻是鹰卫之中一名级别非常之高的潜伏人员递来的情报。
情报之中提到了汉军编连的新军似乎有了一定的成效,好像练出了两支强军,一支在兖州,一支在陈都。
汉庭新编连的两支新军,招募的军卒都是那些没有田土的穷苦贫民和流民,其要求出身算还干净,无有罪罚记录,拖家带口者为先。
说是招募,实为挑选,毕竟在汉庭的境内,失去了田土,困顿将亡的饥民数不胜数。
招募入军之后,不仅发放军饷,还发放可以耕种的田土,将其以屯所的形式聚拢起来。
作战勇勐者,赏田土,甚至于刘协甚至将几乎名存实亡的军功爵都再度拿了出来,立功者,可获封爵位。
但是若在战场之上退却,逃亡,一切的都会被收回,其家卷也会被连坐下狱,根据所犯下的罪责一同论处。
所是其阵前逃亡,投降于地,等待着其家卷的下场,便是满门抄斩。
新军所有的军官都是从各地军校之中脱颖而出的杰出军官担任,所习练的战法和训练方式全是消防明军,甚至是连军律的主体都改成了明军的军律,当然只是主体,很多地方进行了一定的改进和简化,没有生搬硬套。
毕竟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这样的道理刘协自然是懂得。
新军有自己的营地不和旧军相互接触,因此作风习气也和旧军完全不同,气质反而是更像明军……
那鹰卫传递情报的人员也说消息的来源,是来源于一名禁军的军官,还有遇到的几名疑似新军的军卒。
徐晃眉头紧蹙,他知道,如今他所看到的这支军队多半就是那所谓的两支新军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