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消融、春暖花开,飞鸟翱翔、走兽低鸣。
春季给人的印象总是生机勃勃,万物复苏。
起码对于在山林之中的飞鸟走兽是如此。
今年的寒冬实在是太久了,久到了山林之中很多动物都没有再见到春暖花开之时
一只野兔钻出了灌木踏上了一片翠绿的草地,它警觉向着四周张望,竖起了长耳,虽然并没有看到威胁,也没有听到什么值得警惕的声音,但是它仍旧保持着警惕。
过了半响之后,那野兔才趴伏在草丛中啃食着地上新生长出来的的嫩草,这对于它来说是难得的美味,值得冒险。
突然之间好像听到什么一样,那正在进食的野兔勐然的立起了身子,同时警觉的竖起了耳朵,但是不等它有其他的动作,一支羽箭已是飞射而至,将其狠狠的钉在了草地上了。
那羽箭正中其胸腹,这一箭射中了要害,那野兔只是挣扎嚎叫了数声之后便再没有了声息,那凄厉的嚎叫声惊起了林中大群的飞鸟。
“野兔的叫声还真如同婴儿一般,听的确实有些渗人。”
许安手中角弓低垂,将第二支已经扣在了手中的羽箭重新放入了挂在马鞍旁侧的箭囊之中。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野兔的叫声,当初并州有过一次春蒐,而后许安便将其作为了常例,规定了每年都会定期举行围猎的活动,不过时间倒是改在了秋天,称为“秋狝xiǎn”
秋狝放生的基本都是鹿狐之类体型稍大一些的动物,野兔基本没有。
“明公的射术又精湛了几分啊。”
贾诩笑着赞叹了一声。
“秋狝的时候,我需要先射中箭靶作为开场,若是这点箭术都没有了,岂不是贻笑大方了。”
许安将角弓插入一旁的箭袋之中,直到如今,他完全不需要亲自披甲上阵,但是他还是保留了昔日的习惯,每日锻炼,无论是骑术还是弓术还是刀术、枪术他都没有放下。
十余年的锻炼,许安又正值壮年,如今龚都已经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了,毕竟他的武艺老师是吕布和徐晃两人,教他步战刀术的则是马腾。
“没有了人烟,这走兽和飞鸟倒是多了许多,山林也愈发的茂盛了。”
许安抬头看向天空之中那因为受惊而腾飞而起的飞鸟,感叹了一声。
贾诩环视着四周的景象,没有言语,不过他也发现了四周的情况确实如同许安所说的一般。
官道旁,尤其是靠近城池的树林一般都很稀疏,走兽极少,而眼前的树林确实颇为茂密,走兽颇多,显得生机勃勃。
连年的战乱影响的不仅仅是交战之地,处于腹地的梁国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征兵带走了大量的人口,各种各样征发的劳役使得很多人不得不背井离乡,使得原本人烟稠密的梁国,也变得地广人稀了起来。
人烟稀少,没有了人类的活动,也使得梁国各地的山林还有湖泊重新焕发了许多生机。
许安轻拉马缰,转过了头去,望向西面。
就在视野的尽头,地平线之上,一座巨大的城池此时正盘桓于其上。
那座盘桓在远方犹如卧虎一般的城池并非是陈都,而是豫州梁国的治所睢阳。
睢阳地势一马平川,地处华北平原之上,濒临睢水,是沟通豫州和兖州南北的重要交通路线,交通枢纽。
昔日孙坚等人北伐之时,睢阳就是作为中转之地,将南方和东方州郡的粮草兵仗源源不断的输送往北。
睢阳城广阔而又巨大,在经历了翻修之后,砖砌的城墙使得其更为坚固,虽在平原之上,但是绝对可以担得上一句城坚池固。
但是这座巍峨的大城,在不久之前,在他没有带领军队到来之时,便已经是选择了投降。
前锋骑兵已经接管了整座睢阳城,何曼已经进入了城中,接管了城防,就是沿边区域也都没有排查了干净,确定了没有威胁。
凝望着远处的睢阳城,许安的神色复杂。
他从未有见过刘协,关于刘协的所有的消息都是通过军报和鹰狼卫的密报。
刘协主持的变法,以极大的魄力和毅力推行各种改制,他都看在眼里,这一切都只是刘协在挣扎罢了,他再有魄力,再有能力,许安其实也没有半分的敬佩和尊重。
在最后刘协下令那些普通的军卒可以自由选择投降或则是继续战斗,许安才对刘协有了些许的尊重,在战后还收敛了刘协的尸体,使得其安然入土。
当初刘协在营垒之外对他说过,如果真有黄天之世,不妨也去说与他听听之时,他那天注视着刘协的眼睛,从刘协的眼眸之中看到了别样的神采。
现在许安也明白了刘协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
那些沿途的城池之所以几乎都是传檄而定,他们几乎都得到了赦免。
不仅如此,刘协还给袁术等一众州牧、忠臣都下发了同样的诏书。
许安本以为打赢了彭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