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历五年198年的夏天格外的炎热,各地的中暑者颇多,各地的医者颇为忙碌。
很多地方也抓住了商机,支起了凉茶摊,贩卖着一些消暑解渴的粗茶。
说起来,这茶本是富家豪强才能喝得起的名贵之物,就是粗茶普通人也难以消受,毕竟茶道文化里难学繁琐。
但是当代的道君发明了一种新式的饮茶方式,在短短的时间便已经是风靡了整个明国。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只是以清水煮茶,都能够有这一番风味。
官道旁侧,一处明显看起来就是支起来不久的茶摊之中,顶起的棚子下面,摆着五六张张粗糙的方桌,还有数条长椅。
布棚之下,坐着三三两两的身穿短衣的茶客,茶棚的角落堆叠着些许农具,不少的茶客的身上多少都带着不少泥土的痕迹,看摸样应该都是附近务农的农户。
还有几人风尘仆仆,神情看起来颇为疲惫,他们所坐的桌子之下放置着他们的行李,看起来鼓鼓囊囊,这些人基本都是走街串巷的货郎。
茶摊的老板是一对夫妇,两人差不多都是三十多岁的年龄,虽然也是穿着短褐,但是却是比起那些种地的农户要干净不少,看起来颇为干练。
茶摊虽然支在官道的旁侧,平日里车来人往的,但是茶摊的各种器皿,还有招牌都被擦拭的颇为干净,看起来清扫的十分勤快。
茶摊的桌椅不多,但是却并没有坐满。
这也难怪,虽然茶摊的茶水和吃食都不太贵,但是对于寻常人家来说,也是能省则省。
这些在茶摊之中喝茶的农户也不是每日都来,他们都和茶摊的店家颇为熟识,所以偶尔会来关照一下生意。
更多的,还是靠着来往的货郎和行商。
几桌茶桌之上所点的东西都已经上齐了,店主汉子招呼了一声后,说了便走入了放置着茶壶的台子旁坐了下来,开始和妻子清点起了上午的收获。
那店主汉子看着手中的铜钱,不由的笑了起来。
这一个月得的铜钱倒是不少,今年过冬,也能多添置几件衣裳,多些吃食了。
他叫陈平,家就住在附近的屯所中。
在屯所里有官府派下来的教习先生免费教他读书写字和算术,对于算术他倒是颇有天赋,只学了不久,便将其差不多学的七七八八。
那教习先生看他算术不错,跟他说官府在官道旁边,划了一些平坦的地方,可以开个茶摊,卖点东西什么的。
陈平本来不想答应答应,毕竟官府发了地可以耕种,虽说是租的并没有田契,但是也有租契,租约足有五十年,租税永远不变,到了五十年期限还可以去官府续约。
虽说没有田契心里始终多少有些不舒服,但是这样的日子比起原来在那些地主家租田可是要好得多,不仅要交的税赋少的多,平日里也不需要去帮地主家做白工。
让他去开茶摊,他一没经验,二也没有多少的本钱,听说做生意的,若是亏本了,不仅一分钱都拿不出来,还得赔钱,所以一开始他是拒绝的。
但是结果说是本钱官府开始给他出,要是赚钱了,可以分期限还,还不收利息,要是没有赔钱了,经营不下去了,官府也负责,不需要他来赔钱。
要是赚了钱,店开了下去,第一年是不要还钱,这第二年的年底才要还第一份钱,一共分三年还清,倒是让他轻松了不少。
一开始陈平不信,这天地下哪有这般的好处,道君虽说是天上的神仙,心地仁善。
但是应该也不会有这种好事,天上就算会有掉馅饼的好事,也多半不会掉到他身上。
但是等到他迷迷湖湖答应之后,看到成套的桌椅,还有大包的茶叶送来之后,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事,还真有这样的好事。
这种长腿的桌椅已经是在明国的国内开始普及,只需要花费些许的工钱便可也从就近的工坊定做一套。
这茶摊也就这样支了起来,开业的时候,屯所的教习先生还有典农官、符祝都来捧场,倒是颇为热闹。
这些时日里,陈平也赚了不少的钱,仔细算算,要是每个月都有这样的收入,居然比耕地一年的收成还要多上不少。
经营茶摊确实是比在田间劳作要轻松许多,起码有个遮荫挡雨的地方。
陈平眯起了眼睛笑了起来,两只眼睛几乎快成了一条缝。
陈平一边数着手中的铜钱,一边微微摇头嘴里轻轻的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安全的问题他倒是不担心,旁边不远处就是驿站,那驿站里面可是有披着甲的明军,屯所的周围也驻着一支明军。
这方圆百里,这么久的时间了,至今都还没有出过什么匪寇。
前几年倒是有,不过被那些穿着盔甲的明军给全部抓到了亭内,全部枭首示众,那段时日连小偷小摸都几乎绝迹了。
南方的战事听说已经结束了,汉庭已经投降了,武关现在也已经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