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欢拿过名帖,耳边听着宋瑛说的话。
十年了,她们在这个城里整整筹划了十年!明明朝廷里的事情,她们都知道,可是却怎么也插不上手。
看起来离那个人很近,可是实际上就是见面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的。
一盘棋,布了无数颗棋子,却没有一颗是那可以改动局面的那一颗。
“瑛姨,过完这个年我就十六了。现在这样真的有希望,亲手杀了那个人吗?”
意欢把在名帖上的目光,缓缓的转移到了宋瑛的脸上。
眼睛里透露出的不可能,是那么的肯定。
一瞬间,宋瑛弯起的嘴角,就这样生生的就疆在了脸上。
有希望吗?从来没有人问过她有没有希望。
她只是知道要想尽一切办法接近那个人,并神不知鬼不觉的的杀了他,拿回原本她该有的东西。
可是,是的,十年了……
她没有做到,甚至就像意欢所想的并没有希望。
“会不会我们永远不可能?会不会我们还没动手,他就被别人杀了?会不会他……再过几年就那样死了?那我们……”岂不是都白费了。
“不会的,不会的,等这件事过去……”
过去以后……又怎么办?宋瑛嘴里的话一下子就好像被噎到一般,吐不出来了半个字。
看着她的这副样子,意欢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你看,你现在连安慰自己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宴会我会去,知悦那边我也会配合。”
意欢站起身,手里拿上了名帖,转身便朝着门后走去。
走了两步后,她又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背对着宋瑛说:
“以后我如何做,希望瑛姨你也能如我一般。”
说完这句话,便走出房门。
宋瑛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说不出什么感觉。
意欢看着已高高挂起的太阳,面上虽无表情,但是眼里的坚定确是如盘如石。
而此时的蓝琼皇宫内,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的济辕帝,莫名的耳朵烘热。
执笔的手未停,但是嘴角却勾了起来。看来……又有人在念叨朕了……
渊城内的定北王府,是全城内最为特殊的一座府邸。
为何说他特殊,皆因府内的后花园。
此园不同于别家的园,园内不仅种植了不计其数的奇花异草,还有数十棵的参天古树。
无论从皇城的那个角度看,都能看见那府内郁郁葱葱的枝叶。
很少有人家会在自己后花园内,种植如此高大的树木。一是要长成如此大,必是要数十年的光景。二是种植如此高大的树木,在风水上也是有些不妥之处的。
所以,在整个渊城里,也只有定北王府有这样的后花园。
当然也只有定北王有这命格压的住这所谓的风水。
“哎!柳公子你不能进去!我们家世子……哎!哎……”
“快些让开,本公子找你家世子有事儿……”
后花园的拱门处,两个小斯正拦着一位身着靛蓝色长袍的公子哥。
三个人推推搡搡,一个想进来,两个拼命的拦着。
不多时,靛蓝色男子便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而额头上也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只见他一手撑着腰,一手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红色的请柬。
“你们可正是榆木疙瘩,我都说了我找他有事儿……”
“柳公子,您可别为难小的们了!里面来过招呼,世子在午睡,谁也不能打扰。只当求求公子了……”
其中一个小斯满脸左右为难的说道。
这位柳公子名叫柳源,是城中知府柳大人的独子。
皆因上一次蓝皓轩的小宴上见过一面,认为沈述安也是那附庸风雅之人,便时时上门来找他吟诗作对,对此全府上下也是不胜其烦。
还好世子身边的观墨说过,他来只管推脱不让进就成。
“嘿……我说你们,还真是……算了算了……我府里正好还有些事,我过两天再来,你……你们回头去通报一声我来过了便是。”
纠缠了有一会儿,有些虚胖的身子有些扛不住了。
便挥了挥衣袖,留下话。拖着浑身的肉慢慢的离去了。
两个小斯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见了不耐。
后花园中,某棵树下搁着把躺椅,而躺椅上则躺着个人。
双手枕在脑后,脸上覆着一本杂谈。整个头被盖的是严严实实,只露出被支檀木簪束起的头发。
书下的脖颈修长白皙,凸起的那一小节时不时的上下滑动一下。
天青色的长衫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轮廓分明的锁骨若隐若现。
腰间束着锦带,右侧则系了块祥云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