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李成桂一言不发的连身上的朝服都脱了下来,然后走到姚广孝面前拽住他的手就往王座上拖拽。
“哎,李将军…和宁国主…您…您拽着小僧做什么。”
“某家无德,实不配位居尊位,今见高僧大贤,愿禅位推王,拜首称臣,明日便上书天朝,求请降下册封圣旨!”
蒋思德甩开手中提着的折扇遮住面目整个人笑的都直不起腰了,姚广孝心有乾坤,胸有丘壑,可如今却是被惊的都快坐倒在地上了。
李成桂是真想把这臭和尚按在王座上,然后问问他,坐着心里安顿吗?有没有感觉如坐针毡?有没有感觉脖颈发凉?
可惜臭和尚玩命用脚蹬住了台阶,虽说以他的臂力,不是不能把他赢拽上来,可这病瘦和尚多半是要断几根骨头了。
终于挣脱开后姚广孝气道:“粗鲁,尔莫非还以为自己是个可以肆无忌惮的权臣不成,你现在是王,要有威仪,真是不可理喻!”
然后又看向一旁的蒋思德叹道:“遇友不淑,我明日便去投奔齐王殿下去。”
“哎,这就是和尚你修行不够了,这点事儿怎么还犯了嗔戒呢。”
李成桂此时没有心思玩笑,一手掩面倒在王座之上长吁短叹,姚广孝起身拍拍屁股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和宁王也是极聪明的人,可惜生不逢时了,太子…哎,总之实非人力智谋可抵,顺之昌盛吧。”
李成桂沉思片刻道:“我膝下现有五子,三子幼弱,长子次子年以长,久居小国如若坐井观天,不知可否奏求殿下,允犬子入京求学。”
蒋思德当即应道:“当然可以,此事交由外臣来办即可,恰好我有一至交好友,乃是太子少师宋龙门的入室弟子,如今正在京师国子监任司业,为人博学多识,两位王子若有心,可拜其为师,定可精进学业,不负和宁王之期盼。”
区区一个国子监司业,从四品而已,李成桂自然不会看在眼里,但宋廉的入室弟子,这就了不起了,谁叫他们与太子殿下是同门呢。
素闻太子尊师重道,对同门师兄弟颇为倚重,自己两个儿子拜师过去,将来也算是太子的师侄了,无论和宁国将来如何,起码有这份关系在,保命应该是无虑了。
“那就拜托蒋兄了。”
“明日朝会,孤会令完山君统兵三万归于齐王殿下麾下,遵号令发兵东瀛,并竭力调配粮草。”
完山君即李成桂的异母兄李元桂,让他率兵而出必是精锐,可见李成桂的诚意了。
………
“哼,虾夷人,连东瀛人都不如,茹毛饮血如若野人。”
汤鼎挥甩袖子让奴婢推窗端香,虾夷人首领刚走,是个极为雄壮的战士,不过他身上的味儿,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汤鼎小时候也是随军出征过的,大军少说数万人,里面自然也有胡臭体味的将领士卒,但与刚才那位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蓝玉倒是不在意,对那首领的态度,比对待南朝公主都和煦,他是个纯粹的统帅,对战场上能发挥作用的人都极为宽容。
“虾夷族人不多,但凡是成年者,无论男女都可上战场厮杀,而且他们与东瀛人有世仇,正好可以弥补我们在本土的缺陷。”
“那倒是,虾夷女子沿嘴边都有髭状痕迹,有几个胡须比我都茂密,各个彪悍的很。”
蓝玉笑了笑:“几个大名怎么说的。”
汤鼎有些不习惯,蓝玉啊,叔伯辈里的骄横头子,他们这些小辈儿几乎都是听着他的教训长起来。
刚开始倒还正常,无法无天连南朝天皇太子都蔑视,大名属臣等更是视如猪狗,可这几年下来,整个人性子不仅没有变得更极端,反而是莫名其妙的平和了下来。
“还是那样,模棱两可,私下什么话都敢说,可真让其办什么事,就开始推三阻四了。”
“现在能模棱两可就够了,等大军一到,他们就知道怎么做了。”
“石见银山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开采积攒很多了,只是不好运送,我已命左左木率兵严加看管。”
蓝玉点点头,去年年初的时候,他就率兵占领了石见国,南朝很多达官显贵对此都很有意见,可蓝玉脾气是好多了,但不是没有脾气。
稍微杀了一些人后,大家也就都心悦诚服了。
南朝这边的兵力权势,明面上看蓝玉已经掌握七分了,而实际上其实只有三分,东瀛人很是排外,尤其是贵族阶层,没有数代的联姻,很难真的深入其中。
但三分落于一人头上已经是很恐怖的事情了,何况蓝玉这三分是通过不断的胜利夺取而来的,在底层武士阶级中,极有威望。
像驻守石间银山的左左木就是其中的代表,只要蓝玉愿意,一声令下便是让其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