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白彦还是秉着往日历有槿说的不能浪费粮食，啃了一口这条烤鱼。

历有槿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色，只要发现他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给他进行催吐灌清水，怎么也要把他抢救回来。

然而，白彦面色如常，又接着啃了第二口。

历有槿忍不住开口道：“……好吃吗？”

其实她想说的是：能吃吗？

但这好歹是自己的烤的鱼，怎么也不能受这种侮辱。

白彦笑眯眯地点点头道：“肉质鲜美嫩滑，味道刚刚好。”

听他说得煞有其是，历有槿差点就信了。

“那你就多吃点。”

只要吃不死，就往死里吃。

好歹说这也是一条在历消然脸上走过一圈的鱼，很有纪念意义。

见他啃得欢，历有槿继续烤着剩下的食材。

鉴于那两法器实在是太能破坏了，菜桌上的东西摆得乱七八糟，历有槿就把绝乐收回手腕上，让绝乐感叹她总算是做了一回人事。。

白彦扫都没扫自己法器，天劫自己屁颠屁颠地滚回主人手上缠着了。

忙活了大半天后，历有槿终于烤完了……一半的肉类。没办法，食材太多，全部烤完是不切实际的。

而且她烤好后都不敢再递给白彦，只得收拾几个干净的盘子放上去，调料什么的压根不能让白彦见到。

一切准备就绪，色香味形俱佳的烤肉盛宴就这么完成了。

白彦面不改色地吃完了那条烤鱼，进屋搬了两把椅子出来。

历有槿咕哝了一句：“要是有酒就好了。”

白彦听见后，又是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壶酒，两酒杯，琉璃玉质的酒壶与酒杯在月光下光影流转，熠熠生辉，煞是好看。

历有槿猜想，这应当又是白玉腴吧。

白彦倒了两杯酒，一杯推她面前。

历有槿执杯饮下，口感醇香优雅，细腻绵长，回味怡畅。

不由得，眼眶微微发涩。

当年剩下的东西，大概只有白玉腴还是曾经的味道了。

她状似无意道：“这酒真不错，哪儿来的呀？”

白彦也轻啄一口，道：“自己酿的。”

历有槿抬眸道：“嗯？你自己会酿酒吗？”

好像曾经有个人，也会酿制白玉腴，她总会偷偷地去喝上几盅，然后一喝就停不下来。

白彦道：“会。”

历有槿轻笑道：“真好啊……”

“不过，你是哪儿来的酒方啊？”

千年前就已经失传的酒方为何会出现在白彦手中？

想起在凤尾城时白彦同她说的当年最后的战场，她又不得不怀疑起他的身份了。

这些都不是寻常人该有的认知。

她本是不在意他到底是谁，可涉及了如此多的凤尾国的旧事，她又想弄清楚了。

白彦再为她斟一杯酒，道：“一直就会酿的酒，酒方早就刻在脑子里了。”

历有槿执杯的手凝住，笑道：“记很久了吗？”

白彦道：“很久。”

历有槿又道：“有多久？”

白彦状似思考了一下，笑盈盈道：“五殿下在我心中待了多久，这个酒方就在我脑中待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