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挺委屈,我就这一辈子,也确实没跟其他女人这么亲近过。
花娘赶紧拦住了我爷爷,又嘱咐我说,你可一定得记住了,这不光是你的事儿,是咱们整个村的事儿,谭东他们已经把命搭上了,不能再出别的幺蛾子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只得点了点头,一想到了那个大姑娘对谭东他们做的事,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可那个“海棠姐”,真的不是人吗?我没忘,她那天出现在谭东棺材旁边的时候,明明是有影子的啊!
我就问花娘,那真正的海棠姐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花娘一愣,刚才那个亮晶晶眼神瞬间就涣散下去了,摇了摇头,虚弱的推开了我的手,说你要是不想揭花娘伤疤,就别再提你海棠姐了。现如今,还是把你自己的事情给料理好了吧。
正这个时候,忽然西边一阵响动,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往这里探了探脑袋,我眼尖,早看出来,那是谭家的人,顿时就明白了,昨天他们认定谭东诈尸,今天是壮着胆子过来看谭东尸体的。
而那个人一瞅见我爷爷在这里,脸色唰的就白了,估计是怕我爷爷找他们谭家秋后算账,跟被狗撵似得,蹭蹭的就往村里跑,连棺材也顾不上看了。
我爷爷见状,不屑的冲着那人背影吐了口痰,冷冷的说道,这姓谭的一家子,也是活腻歪了,真是好话拦不住赶死的鬼。
我又想起了昨天谭东他妈说的话,就问我爷爷那时候出村干啥去了?
我爷爷就回答,说花娘说了这事儿于我是个劫,就得找地方化解,都说县城大城隍庙挺灵验的,他连夜上县城给我求神去了,没成想就让谭东他妈给钻了空子。
说着,他从裤兜里拿出了个东西塞在了我手上,让我系在腰上。
我拿过来一看,顿时傻了眼。那玩意儿也不是别的,竟然是个红线绳,上面还拴着个铃铛。
这就很尴尬了,谁在腰上系红绳,妓女才系呢!
据说这是妓女一个惯例,意思是虽然拿身体接客,可没有“一丝不挂”,是她们最后的尊严。
我一个大小伙子,腰里围这么个玩意儿,这让人家看见了算咋回事啊!
我爷爷看我不太乐意,铜铃大眼就瞪住了我,说你小子是要面子,还是要命,自己选。
说着转头就大步流星的往家走,看意思还不想管我了。
花娘赶忙说道,茂昌啊,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忌讳这么多了,你爷爷这是为了你好,你看见他脑门上为什么有伤?那是因为昨天我们到了县城都半夜了,大庙关了门,你爷爷为了求人家开门,在门口跪了三个钟头,磕了好几百个头,这才把这个东西给你要到了手。
我心头一动,平时我爷爷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真能为了我干出这种事儿,我想都没想到。
接着花娘就不由分说的把红绳给我系腰上了,嘱咐我千万别摘下来,催着我赶紧跟我爷爷回家。
等追上了我爷爷,他见我挂上红绳了,这才说道,这事儿要是真能平息了,让我认花娘当个干娘花娘没男人没孩子,人家这次费心费力救我一命,我理应给人养老送终。
我爷爷一说这个,我才想起来,我之所以能从那个什么阴阳路上逃出来,除了花娘来的及时,还有那个穿五领三腰,敲烟袋锅子的人的功劳,那个人说他认识我爷爷,我就问我爷爷知不知道那个人?
我爷爷听我这么一描述,一开始还有点云里雾里,可一听我提起了有三个疤的烟袋锅子,我爷爷的脸色一下就给变了,脑门上突的一下就浮起了青筋,自言自语道,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