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张小芳虽然家里穷,可长得挺好看的。
老吴头看上她了。
邻居有个炸油条的老太太,经常给人保媒拉纤,老吴头就找上了那个老太太,说他想着帮帮张小芳,都是邻居八家的,看她整天以泪洗面的,心里也过不去。
炸油条老太太一开始还挺高兴,说这是大好事儿,她替张小芳谢谢他老吴头心善,以后一定有好报。
而老吴头接着就说:“当然了,天底下没有白吃的馅饼,我这么白给她,她以后肯定还得想法子还,我就不让她还了你跟她说说,我论月包她,一个月两万。”
那炸油条的老太太一下就给傻眼了,说:“你这是趁火打劫啊!人家闺女比你小儿子还小两岁,这也太缺德了,她一朵花没开一半,你咋下得去这个手?缺德!”
老吴头一耷拉脸:“这可是她唯一的机会了,你看着她爸爸这么死了,见死不救,你不缺德?再说了,她一个姑娘,除了自己,还有什么能赚钱的?也是个早晚,都是邻居,肥水不流外人田。”
老吴头早就打好了主意了他有钱,也没少在外面玩儿,可外面的姑娘保不齐干净不干净,他有点提心吊胆,放不开手脚,而这个张小芳是从小看到大的,放心。
我听到了这里,心里都毛了,这个老不是东西的,把人看的跟走地鸡一样,简直太不要脸了。
炸油条老太太心里也难受其实老吴头说得对,张小芳也没啥文化,指着什么养着老爹?真要是为了老爹走了那一步也还不如跟个熟人,起码知根知底,免得让外面人欺负了,骗了。
再说了,她就是给拉个线,让她和她爸爸有个方向可以看,愿意不愿意还是张小芳自己的事情,她又不是王婆,不能逼她。
张小芳听了炸油条老太太的话,半晌没说话,倒是那个得了尿毒症的爹,面无表情,颤颤巍巍的举起了痰盂要砸老太太。
可惜他没什么力气,痰盂砸不准,当啷一下,倒是把他们家镜子给砸了。
老太太抱着脑袋落荒而逃她也心疼,可她也没有钱,没有办法帮她们。
出了院子,她听见有人哭了,张小芳她爹撕心裂肺,张小芳倒是没出啥声音,就听见哗啦呼啦的,像是在收拾那面烂镜子。
第二天,老太太看见张小芳从早点摊子前面走过去,眼睛肿的跟桃儿似得,还微笑着跟老太太道了个谢,就上老吴头那间工厂去了。
老太太心里很难受,擦了擦眼泪这姑娘到底是个孝子。
那天张小芳没回来,再以后,老吴头倒是红光满面的,经常上张小芳他们家去。
可张小芳她爸爸并不见好,还是需要更多的钱。
张小芳提着篮子出来卖芝麻酱,人人都拿眼睛多看她两下。
好多人都嘀咕着,生个长着泪痣的女儿,是不好。
过了一段时间,张小芳的老爹还是没了。
这个地方挺小的,张小芳的事儿闹得人人都知道,大家都很佩服她,但并不愿意家里的儿子娶她。
她算是嫁不出去了。
后来,张小芳办完丧事,把芝麻酱铺子收拾了收拾,就走了。
没人知道她上哪儿去了,有人偷着议论,说她可能上了没人认识她的远地方,找了个老实人嫁了。
老吴头心里很遗憾,但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没办法。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瞟我:“我寻思着,我这雪中送炭的,按理说是干了好事儿,不是得积德吗?怎么反倒是倒了霉了?大师啊,保不齐是哪里不对,你得帮我看看,把财运给挽回过来。”
我接着说道:“这么说,你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老吴头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我哪儿知道呢?看了我孙女那张画,可把我给吓了一跳!虽然不能说十分像,可那个泪痣的位置,实在是太准了,我一看就知道是她!冤孽,都是冤孽,你说她咋找上我儿子了呢?”
大鹅的眼圈倒是越来越红了。
我就看向了大鹅:“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大鹅一愣,难以置信的望着我:“你……你啥意思?”
大鹅和老吴头的面相非常相似,祸起奸门,说明散财的事情,也跟奸门有关系。
老吴头眨巴了眨巴眼睛,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叹了口气:“大师就是大师,瞒不过去啊……”
果然,大鹅跟张小芳其实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打小就喜欢张小芳身上的芝麻油味儿,更喜欢张小芳这个人,一直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把张小芳给娶到了家里来。
他老想着跟张小芳提这事儿,可老吴头见他跟张小芳走的近,就让他离着芝麻酱铺子远点,不是一路人,别老去那种地方乱窜。
大鹅性格软弱,从小就怕他爸爸,不敢出什么二话。
而且他怕张小芳看不上他,这事儿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