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听,千恩万谢,就差给我跪下了,我架住她没让她弯下来。
而小胖子就急了:“老铁,不是,你不能说走就走吧?这一阵首席天师肯定需要人手,再说你还得尽快积累功德升天阶呢,这首席天师要是问起来……”
我说道:“没事,我尽快回来。”
师父说,我升了天阶,才会有祸事,如果我不升天阶,再干点缺德事儿,那暂时还是安全的。
眼瞅着警车来了坐在副驾驶的正好是董警官。
董警官一瞅我,半个身子就从车窗里面给探出来了:“哎,这不李大师吗?这里的事情……”
“你问他们吧!”我奔着车站就跑了过去。
等出了街口,我看见个熟悉的身影。
秋初了,叶子一黄,烤红薯就上了市,长手站在摊子前面正在称红薯,说要白心栗子味的。
要吃栗子味儿,干啥不直接去吃栗子呢?
长手看见我,用报纸包好了两个烤红薯,冲着街角跟我歪了歪头他开车来的。
卧槽,他怎么知道我要坐车,他是真的成了精了?
上了车,一车烤红薯的甜香,可我没心情吃。
长手也没多问,专心致志就是开着车。
我忍了忍,没忍住,就看向了长手:“你们的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长手瞅了我一眼,又把视线投回到了公路上:“普通人。”
快拉倒吧,钟家的家主,能是个普通人?看来长手对那个爹没什么好感,也不乐意提。
问不出来,也就不问了。
很快,车就开到了我们村。
村里没什么大变化,不过一望无际的瓜地已经空了,路边的槐树哗啦哗啦的往下掉叶子,地上都是挤挤攘攘的玉簪花,
到了家门口,果不其然,门是锁着的。
转脸一看,花娘家也没人。
我正要去找人打听打听,正看见李国庆提着两只大鹅往回走,一瞅见我顿时就愣了:“茂昌?”
“哥!”
一段日子不见,李国庆瘦了不少,面如菜色,显然这一阵子过的不怎么好,眼圈子整个都黑了,一瞅见我,赶紧把我拽开了:“你小子咋还敢回来,你不怕谭家揍你?早跟你说了,事情冷一冷再回来,你急赤白脸的作什么死?”
说着他看向了长手,一脸狐疑:“这是?你还带了个帮手?你这帮手太斯文了不行,谭家都是什么人,个顶个五大三粗,还是快跟你朋友回去吧,免得一起挨揍。”
“我爷爷到底怎么样了?”我抓着李国庆:“他在哪呢?”
“他在……”李国庆平时就挺八卦,我爷爷老说他是狗肚子里藏不住二两酥油,可这会儿,李国庆竟然硬把话给咽下去了:“不是我不告诉你,二大爷现在挺好的,你就别操心了,有我们呢!得罪了谭家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没听说谭老八前些年把人给活埋了?”
说着,李国庆就往胡同口拽我:“事情冷下来,我给你打电话,这一阵子,你在千树那帮忙呢是不是?”
李千树就是我们家哪个花圈店亲戚的名字,我摇摇头说不是,李国庆一听还有点意外,似乎想问点啥,但是又没问出来,只顾着往外面推我。
结果没出去几步,就听见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哟,这不是茂昌吗?说是上县城打工去了,回来啦?”
是谭老五的声音。
谭老五之前跟谭家其他的人上李家祖坟闹事,被我打过,这不,太阳穴上现在还有个疤,搞不好就是我给留下的。
李国庆一下就傻了,嘴里禁不住就嘀咕了起来:“怕啥来啥……”
估摸着今儿是街上的大集,谭老五大包小包买了不少调味料,跟李国庆一样,也是刚赶集回来。
谭老五摸了摸自己的秃头,冲着我就过来了:“你说你这小子,那天跑的裤子都快掉了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说着,腾出一只手,就来拽我脖领子,一边高声对着对面喊:“老七,老三,茂昌回来了!”
李国庆脸都灰了,赶紧去拉:“五叔,都是乡里乡亲的,谭东已经死了,事情也过去那么久了,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最多,我让茂昌逢年过节,都给谭东上香烧纸……”
这李国庆是真能和稀泥。
可谭老五不管这个,眼睛一瞪,冲着李国庆就骂道:“放屁!谭东都被这小子给害死了,说完就完?我可告诉你们,我们是对事儿不对人把我们谭家人给坑害了,拍拍屁股就走?我也不想跟你们计较,可要是不计较,我们谭家,还怎么在村里立足?我们八哥的面子,还有谁卖?”
神他妈的对事儿不对人。
我一把将李国庆给拨弄开了,看向了谭老五:“谁打的我爷爷?”
谭老五没想到老实巴交的我今天说话这么硬,顿时也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