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在一起,每日除了操练,某也会给他讲一些军中事。薛郎君学的极快,不愧是郎君看重的人!”陈镇回答道。
“那就好,这几日你们多些警惕,某觉得那些贼人怕是还会来!”张季说道。
陈镇虽然不明白自家郎君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还是郑重答是。
张季又让陈镇去弄几只羊,给庄子上的庄户们打打牙祭,便回了长安城。
当天下午,果然有数车稻米送到了张家庄子酒坊。
但是来人却没有说明自己是哪家粮铺的,只是说是张家小郎君与他家阿郎已经商议好了,再过些时日,还会有稻米运来。但是切不可声张!
稻米有了,酒坊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他们这两个多月在酒坊里做工,待遇可真的是不差!
不少以前说不上媳妇的伙计,现在家里的门槛都被媒人踏破了!
不仅如此,张家庄子上的庄户们的日子,也都好了不少!
这样的主家谁不盼着一直这么好下去呢?
如今酒坊的稻米危机暂时解除了,自然是人人欢喜。
欢喜的气氛让庄子上的大人孩子都多了些兴奋,少不得聚在一起喝喝酒,吃点烧烤。
自从酒坊重新好起来后,庄户上每一家每个月都有定量的免费酒水可以领取。
长安城里的富户们谁也不会想到,自己花大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的好酒,这些庄户们却可以免费领取!
至于烧烤,那也是张季那日宴客后在庄子上传开的!
如今大家手里都有了些钱帛,去弄点羊肉来烤着吃,也能够承受的起的。何况,这回可是小郎君送给庄户们吃的!
这等主家可是不多见啊!
庄户们吃喝的很是尽兴,大家也都知道了西去的商队再有几日大约就要回来了。这种充满了希望和喜悦的等待,虽然让人焦急,却更多的是欢喜!一种类似于劫后余生的欢喜!
夜深了,娃娃们早就睡了,庄户们酒饱饭足,大家怀着喜悦和期冀各自散去。
而守夜的青壮们,却是无缘参加这样一场聚会。
他们在黑夜中伫立在酒坊墙头,眼睛扫视着远处的一片黑暗。
黑夜中,除了虫鸣,就是远处渭水的水声。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鸣声,让这个初秋的夜,多了几分生动。
忽然,在远处有几只鸟儿“扑棱棱”的飞了起来,被正在看着远处的薛礼敏锐的捕捉到!
“那边有人!”
薛礼低声对身边一个程家老卒说道。
那老卒没说话,很是满意的看了眼前这个十七岁的少年!
这等敏锐的觉察力,是个做斥候的好材料啊!
薛礼正要拔出手里的长刀,却被那程家老卒伸手拦住。
“你急个啥?还远着哩!沉住气!”程家老卒低声对薛礼说道。
薛礼的脸有些发烧,他知道自己这是急躁了!陈师傅前日才给他讲过,军阵之上,沉稳有多么的重要!
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才行。要不然,敌军还没冲过来,自己这边就会先乱了阵脚了!
幸亏是在黑夜中,薛礼觉得自己已经臊红的脸应该没人看到。
就这样,薛礼和那个程家老卒就隐在酒坊墙头的阴影处,仔细的观察着刚才有鸟飞起的方向。
又过了半柱香的工夫,就见有三十几道黑影从夜色中走了出来!
那三十几个人,都是一身紧身黑衣,面上蒙着黑布,手中拿着的是明晃晃的长刀!
黑衣人前进的很小心,一个个的半弓着腰,脚步轻柔,悄无声息的一点点靠近酒坊!
“这些不是普通贼人!都是上过战阵的!”
正在观察黑衣人的薛礼,忽然听到身旁程家老卒轻声说道。
“什么?那些人上过战阵?”薛礼有些惊讶的低声问道。
程家老卒带你点头,轻声道:“你看他们在行进中相互之间的配合,这分明就是军阵中的配合之法!”
薛礼微微点头,仔细想了想,随即也就明了了。此时天下承平不久,经历过战阵的人可谓是不少。长安城里有人家能够豢养这样一群人,也不足为奇。
那伙黑衣人不断的靠近,酒坊这边确实无声无息。
直到那些黑衣人来到距离酒坊围墙五六丈距离的时候,薛礼就听到围墙那一边传来陈镇的大喝声!
“何方贼人?竟敢来张家庄子撒野?活的不耐烦了嘛?”
陈镇的这一声大喝,让那伙黑衣人的脚步顿了一顿!
但是很快,他们便不再隐匿行踪,干脆就直接直起了身体,挥舞着手里的长刀,向着酒坊那一人多高的围墙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