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郎!你少装蒜!三郎都说了,他在张家庄子酒坊和醉仙居酒楼里,有半成的股子呢!三郎当时可是出了二十贯钱的!”曹祥在一旁大声说道。
“哦?有这回事吗?”张季一副不记得了的神情。
“三郎!你说说,到底有没有?”曹祥又对着曹安大声吼道。
“这个……那个……可能……好像……有吧?”曹安嘟囔了半天才说出这么句话。
“你看!三郎都说有呢!你还想不认账!”曹祥又对张季喊道。
张季却是笑了笑,说道:“看来三郎是没给你们说清楚啊!事情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曹祥闻言顿时又怒了!正要喝骂,却被曹仲达抬手拦住。
“呵呵呵!四郎啊!你自幼便与三郎交好,就跟亲兄弟一般无二!想必你是不会坑三郎的事吧?”曹仲达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三郎的确与某就如亲兄弟一般!不!比亲兄弟还亲!谁要是想要欺负他,那某是绝不能答应的!”张季声音大了几分,还特意瞟了曹祥一眼!
他这话一出,曹祥的嘴角直抽抽!想要骂人,却又张不开嘴!
毕竟张季这话在明面上没毛病!
“咳咳咳!”曹仲达咳嗽了几声,说道:“四郎啊,既然如此,那你说说,当初三郎从家里拿了二十贯钱给了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张季笑了笑,声音也柔和了许多,说道:“曹伯父,这件事情恐怕是你们误会了!”
张季说着,便从怀里取出了一份契约,直接起身递给了曹仲达。
曹仲达笑着接过契约仔细看了起来,但是,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却是消失不见了。
“四郎,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曹仲达指着契约向张季问道。语气中颇有些责怪的意思。
“呵呵!曹伯父,你且听某说,当初三郎整日里四处浪荡玩耍,某觉得那终究不是个事。于是,便想让三郎跟某一起做些事情。于是,某便让三郎拿出二十贯,作为质举之资。只要他在某这里干满了五年,某不仅将这二十贯归还与他,而且,还额外给他半成的股子!也许是三郎没有给你们说清楚,所以才会让你们误以为三郎这是已经拿到了那半成股子了!都是误会,误会啊!”
张季的话让旁边的曹祥如遭雷劈!
这契约竟然是这样的奇葩!
竟然要干足五年才能拿到那半成股子!
这不就是在欺负人嘛?
这让自己可怎么给那潘迎同交代?
曹祥越想越气,最后“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指着张季吼道:“张四郎!你这是在耍弄曹家人吗?告诉你,曹家可不是你能欺负的!明日里咱们长安县衙见!某要告你欺诈!”
张季连连冷笑,对着曹祥说道:“欺诈?某欺诈谁了?欺诈什么了?你倒是给某说说!”
“你欺诈某家三郎!骗了他二十贯!这难道不是欺诈吗?”曹祥大声说道。
“呵呵呵!”张季笑了起来,说道:“莫非曹大郎不识字吗?契约书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楚!那二十贯只是质举抵押!如果三郎现在说契约不算数,那某明日便让人将那二十贯还给三郎!再说了,这是某与三郎订的契约,与你何干?三郎当初可说了,那二十贯钱,是他自己的零用!这怕是不算在你曹家公中的吧?”
一番话说得曹祥哑口无言!
可不是嘛!
曹安当初那二十贯,是他自己的钱,虽然绝大多数是偷偷问他阿娘要的。
但是,那毕竟不是家里公中的钱啊?
而且,订立契约的人是曹安,与他曹祥又有何干系呢?
就算曹祥拿出家中大兄的身份来,要替曹安做主。可他上头还有他老爹曹仲达呢!
怎么说也轮不到到他曹祥出头吧?
张季一看曹祥无话可说,冷笑一声道:“曹大郎,你说到要去长安县衙,某倒是觉得应该去一去的!据某所知,曹家的粮食已经于十二天前就抵达了长安!可你却说稻米还没有运来!这件事某倒是想在长安县刘县令面前与你好好说道说道!”
张季又把话题拉回了稻米的问题上。
曹祥彻底傻眼了!
曹家从南方运来的粮食毕竟不是一点点,只要粮食进了长安城,那就必定瞒不住人的!只要想查,肯定查得到。
可是他没想到张季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竟然这么多的心思!竟然能查到曹家的粮食十二天前就到了长安!
这下曹祥就尴尬了!
“大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南方船队耽搁了,稻米一直未到吗?你竟敢欺瞒老夫!你这是……这是想要让老夫给你让出家主之位吗?某打死你这个不孝的畜生!”
曹仲达突然一茶杯砸在曹祥身上,大声的喝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