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安见张季就这样离开,心里很是憋屈。
“四郎,你这是咋了?为啥不收拾那几个家伙?”小胖子绷着脸向张季问道。
“那依了你的意思呢?某好歹也是个七品的宣德郎,难道能在这东市上,和那几个伙计动手?某的脸还要不要了?再说了,就算咱们收拾了那几个家伙,不知道的也会说,是咱们嫉妒人家的炉子和蜂窝煤价钱低,故意来找事的!”张季没好气的答道。
“可是……可是那些炉子和蜂窝煤,你不是说有问题吗?这万一要是有人买回去出了事,那可怎么好?”小胖子曹安又接着问道。
张季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排在那店铺门前等着买炉子的人。
“该说的,某方才都说过了!可是,你看有多少人信呢?俗话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某该说的都说了,他们非要不信,某又能有什么法子?总不能堵着门不让他们去买吧?要是那样,恐怕他们恨的人反倒是某了!”张季冷声说道。
张季他不是圣母,也没有白莲花的心。
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他不会对这世上所有的人负责,因为他也负责不过来。
在他心里,他最首先是能够保护好家人、兄弟。
至于其他人,虽然他也会尽力,但是却不会因此把自己搭进去。他知道,这世上最需要他的人,是他的家人和兄弟,而不是那些不理解、不信任自己的人。
回到醉仙居,小胖子是生了一肚子的闷气。见张季却像没事人一样,便气鼓鼓的去了后院,找小丫头玉娘讨糖吃了!
自从那回小丫头给了他饴糖,说是能让人心情好起来。小胖子只要遇到糟心的事,就会去找小丫头玉娘讨要糖吃。
而且每次他吃了千方百计从小丫头那里讨来的糖,心情真的就会好不少。
也不知道是糖起了作用,还是和小丫头斗智斗勇讨要糖的过程起了作用。
张季最后还是心软了,安排人去了西市上,交代那些售卖火炉和蜂窝煤的伙计,务必要让西市上来来往往的人知道,使用火炉和蜂窝煤,一定要注意!尤其是那些购买了别家炉子和蜂窝煤的,如果有发现不对劲,一定要及时开门开窗通风,及时去医馆救治。
有人听了这些话,便很仔细的检查了自己家炉子和烟筒上的黄泥是否完好,晚上睡觉前有没没有做好压火和拿炉灰掩住炉盖缝隙。
可也有人不信,他们觉得,就是张家在危言耸听!一样的炉子,一样的蜂窝煤,凭什么你就说别人家的会出事啊?
不过张季也不再管了,那些不愿意相信张家的人,随便自己爱买什么模样炉子,就去买什么样的炉子吧!
张大年和卜瑛两人,从庄子上来了醉仙居,他们见了张漱和张季后,又去给老管家见了礼。张大年这才找张季说正事。
“郎君,现在制糖作坊里出产的白糖数量已经很稳定了。而且除了果子铺里用的,还积下了不少!差不多都有七八百斤了!是不是……是不是按郎君你上回说的,卖给胡人啊?”张大年认真的说道。
张季看着眼前这个汉子,心里有些感慨!
在这分明就是一个有胆有识有能力的好汉子!
他要是自己做点什么,无论是经商,还是去军伍里,或者是给谁家做个掌柜管事,那都一定能做出一番成就来。现在却是心甘情愿的在自家庄子上忙活。
看来自己有机会还是要把张大年好好的用一下,要不然真的是浪费人才了啊!
张季点点头道:“行!反正现在已经有了七八百斤库存了,那某明日便叫那些胡商来,让他们见识见识咱大唐的白糖!”
张大年很是欢喜,立刻去给卜瑛说这事了。
第二日,是个大晴天。冬天里的日头照在人身上,有点暖洋洋的。
张季在醉仙居二楼大堂,招待十九名外邦商人。
作为取得了醉仙春外番代理的波斯酒商弥良和大食商人塔加,自然是在其中。
另外还有其他几个外番的代理商,也有几个新面孔。
张季这一回确实没有给这些人准备酒菜,而是让人每桌上了几碟子蛋糕和果子点心。
这些来的胡人和外番人倒是没有因为张季没有准备酒菜而不高兴,反而一个个的很是兴奋!
他们中不少人都拿到了醉仙春代理或者合伙拿到了代理,第一批醉仙春已经运回了各国各地,反馈回来的消息说,那醉仙春简直就是个吸金怪兽!不管你买多么高的价,总会有人抢购!
而且那供不应求的势头,仿佛让他们看到了未来源源不断的金币和金钱!
拿到醉仙春的代理们发财了!
是靠着醉仙春发的财!
那张郎君所说的那套理论果然是真的!
这回张家郎君又召集大家前来,那一定是又有什么好东西要介绍给大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