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池和崔文桓闻听马州的话,脸色俱都是大变!
两人此时眼中恨意此刻已经不加掩饰了!
韩山池和崔文桓也都暗暗心惊!
还好自己今晚请吃酒宴及时啊!
这要是到了明早,那参劾奏疏就送出去了!
到时候可什么都晚了!
韩山池和崔文桓两人心中大呼庆幸!
同时看向马周的眼神中充满了恨意!
“马御史!你这般做……过了吧?”韩山池捋着胡须阴测测的说道。
“崔县令不过是为了泾阳大多数的百姓,才有些疏忽那些刁民!你如今却是不顾事实,就要上疏弹劾!你还有没有一点同僚之意?你如此做就不怕今后官员们对你冷眼相看吗?”韩山池继续说道。
可是,他这话却是更加让马周下定了参劾的决心!
“同僚之意?官员们的冷眼?难道这些在你韩郎中郎眼里,比起那些灾民,比起大唐百姓来还要重要吗?你们倒是给某说说,泾阳梁家是怎么回事?”马周厉声喝道!
听马周提到了梁家,韩山池和崔文桓的脸色一下子就精彩了起来。
张季在一旁看的清楚,此时他更加确定,梁家与这两位绝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与梁家又有和干系?梁家时代乃是我泾阳大族,为泾阳修桥补路的善事做了不知多少!你们难道还要诬陷此等良善人家嘛?”崔县令脸色不善的对马周和张季说道。
“哼!”
马周冷哼一声,正要再开口,张季却先开口道:“哦?良善人家?某倒是要请崔县令解释一下,梁家金阜乡受灾并不算重,为何此次赈灾钱粮却大多要给了金阜乡?”
张季也清楚,自己与马周乃是一伙儿的。此时即使他说软话,甚至装孙子,都改变不了这个他们是一体的事实。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陪着马周这个坑队友的家伙一起硬怼一场呢!
起码是图了个痛快!
“金阜乡受灾重不重,本县心中比你们清楚!那赈灾钱粮在泾阳如何分派,那也是本县职责之内之事!不劳你等操心!你们只需要做好交接便是!”崔县令干脆收起了之前那副假模假样悲天悯人的形象,有些撕破脸的说道。
韩山池也沉着脸说道:“崔县令乃是出自清河崔氏!此等世家子弟又岂是你等寒门出身之人可以诋毁污蔑的?再说了,不过是区区一些不听从安排的刁民罢了!难道你们是想为了那些刁民,便与清河崔氏,与大唐的官员为敌吗?”
怪不得那崔县令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呢!原来是清河崔家子弟啊?
清河崔氏,当今五姓七宗中的世家大族。
若是在平时,张季还真是懒得去招惹这些自以为高贵的不得了的家伙。
可是,今日这可是涉及到了原则问题!
张季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品德高尚,志存高远的人。但是,即使是小人物,那也有自己的底线!
作为“过来人”的张季,他是绝对无法忍受这些视百姓性命如草芥的官员!
百姓何其无辜?竟然会摊上这等的官员?
张季目光中利芒闪过!
“就凭你们俩,就以为自己能代表天下士族和官员?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崔县令你主政一方,代天子牧民,可你的作为却是将泾阳百姓视作草芥!更是与泾阳豪绅沆瀣一气,企图对赈灾钱粮动手脚!你真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傻子吗?”
张季冲着崔县令说罢不等他回应,又看向了韩山池。
“韩郎中你身为户部员外郎,虽不是主管具体事务,可也是拿着朝廷俸禄的六品官.此番你来到泾阳本就是代表朝廷赈济在灾民的!可你呢?心中毫无怜悯之心,一口一个刁民!在你心中我大唐的百姓就是刁民吗?”
张季来在马周身旁,与马周对视一眼道:“虽然某二人官卑职小,可是,某等心中却是上有天子,下有百姓!道不同不相为谋!吾等羞于你二人为伍!告辞!”
张季说罢,也不去管韩山池和崔文桓的反应,一把扯起马周就快步走出了厅堂!
厅外张大年早已听到厅中几人的争吵之声,他已经和几名护卫手握腰间刀柄在等号令。
只见张季拉着马周冲出了前厅,张大年正要开口,张季低声道:“回咱们院子!”
张大年闻言也不多说,直接和护卫们一起,护着张季和马周就回到了他们在驿舍中的院落。
薛礼和曹安以及众护卫,见张季几人脸色肃然,都觉察到情况有些不对。
众人进了屋,张大年去安排护卫小心值守。
“四郎,怎地了?”曹安急忙上前问道。
张季便将方才前厅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啊?这就……撕破脸了啊?”小胖子闻听顿时脸色有些不好,忙又说道:“四朗,要不咱们现在就走吧?谁知道那崔县令会不会对咱们下黑手啊?”
旁边薛礼闻言也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