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咱们明日且看能问出些什么吧!”
一夜无事,第二日一早吃过早饭,张季就和马周再次来到了孙伏伽的院中。
孙伏伽休息了一夜,今日的精神明显比昨夜好了不少。
“走,咱们一起去看看那崔文桓。”孙伏伽对二人说道。
说起来大理寺少卿讯问,旁人是不得随意在旁观看的。
不过,张季和马周现在也算是“受害者”,旁听倒也是无妨。
张季和马周随着孙伏伽来到一处偏僻院落门前,只见两名百骑正守在门口。
见孙伏伽来了,两名百骑叉手施礼。
“昨夜这二人如何?”孙伏伽问道。
“回禀孙少卿,无事。”百骑答道。
孙伏伽点头,迈步进了院子。
百骑带着孙伏伽来到一撮房屋内,对面前百骑道:“带崔文桓来。”
百骑应命而去,一名大理寺评事则是拿出墨纸张,在一旁的案几上摆好。
张季和马周也退到旁边百骑身后站定,他二人只是旁听身份,是没有资格有座的。
不多时,崔文桓便被带了来。
原本斯斯文文,仪容整洁的泾阳县令,此时却是衣衫皱巴,头发凌乱,面色苍白的一副凄惨模样。
孙伏伽坐在案几后,冷眼看着崔文桓。
“见过孙少卿。”
崔文桓进了屋,稍微整了整衣衫施礼说道。
“这一夜,崔县令睡的可好?”孙伏伽淡淡的开口问道。
崔文桓那一脸的憔悴,满是血丝的双眼,任谁都看的出来他这一夜几乎没睡。
崔文桓苦笑一下说道:“某昨夜一夜未睡。”
“哦?看来你亏心事做的不少啊?竟然一夜未眠?那就说说吧,你究竟都做了哪些让你睡不着觉的事?”孙伏伽声音依旧淡淡,但是话语中的叱责之意已经浓郁的要溢出来了!
崔文桓经过了这一夜,没有再向昨日那般歇斯底里,整个人虽然颓废,但是却冷静了许多。
“少卿,某自认在泾阳任县令三年,治理地方并无错漏之处!若是说有什么不足之处,怕就是此次泾阳雪灾,某在处置灾民上有些失措不当罢了!某一夜未睡,也只是因为仔细思量自己为政过世有无过失!并无少卿所说的那般做了什么恶事!”崔文桓站在屋子当中挺身说道。
“呵呵呵呵!”孙伏伽冷笑出声!
“仅仅只是处置灾民失措不当吗?事实真的如你所说的这般嘛?”孙伏伽厉声反问道。
崔文桓咬了咬牙道:“事实便是如此!那一日在宣德郎和马御史面前,某也是如此说的!此乃公罪,少卿莫要当做了私罪!”
说着崔文桓还看了边上站着的张季和马周一眼。
大唐此时官员犯罪,有公罪和私罪之分。
说简单点,公罪,便是因为能力不够,判断失误等等原因,导致在主政理事时犯下了过失罪责。
而私罪,则是官员完全处于个人主观意愿,导致失政过失。就比如,受了贿赂,故意错判案件等等。
在大唐律法中,公罪的惩处处罚,要比私罪轻许多。
其实这也符合主观和客观不同,而采取不同量刑的原则。
从这一点看。大唐的律法还是非常先进合理的。
崔文桓此时一再强调自己即使有罪,那也是施政失措,就是在拼命将自己在赈灾中的过失往公罪上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