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躲在远处船上看着这边的赵彦申,也不知道码头那里出了什么问题。
只是看到张季他们到了码头边上,也看到了那艘舟船,却就是始终没有上船。
“这又是在闹什么花样?”赵彦申不由皱眉低声道。
“舵主,只怕是那边带的人多了些,马墩子不敢让他们上船吧?”一个手下在旁边小声提醒赵彦申道。
“蠢货!多出那么二三十号人又能如何?到了船上,还不是咱们说了算?赶紧发信号,让马墩子将人带上船!”赵彦申很是不悦的说道。
在他看来,之前给张季的那封书信不过是一种震慑!
至于对方到底带多少人上船,只要不超过他的心理预期,根本就是无所谓的!
在赵彦申想来,只要到了船上,那自然是他说了算的!
区区几十号人,就不信还能在元理会的船上翻了天?
码头这边的短衣汉子马墩子正在与张季他们对峙,忽然有人凑到马墩子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马墩子目光斜着想西南边水道上望了两眼,便立刻扭转过头来,对着张季道:“行!既然你想要带这些人上船,那便随你便是!赶紧上船吧!”短衣汉子马墩子低声喝道。
张季他们一众人将张季护卫在当中,从容上了舟船。
舟船不张季他们上船后,也并没有感觉太拥挤。
而那些短衣汉子也不去收缴张季和护卫们腰间的武器,只是警惕的监视着他们,松开缆绳,船便向着西南方出城的方向而去。
张季不是没坐过船,但是来到大唐这还是第一遭。
作为长安人氏,张季和大多数长安人一样,对于操舟和水性都不咋地。
尤其是和洛阳这等水流四通八达,而且还是运河中枢之地比起来,号称八水绕长安的长安城,就显得是一座“旱城”了!
不过也不是说长安人中全都是水性不咋地的,就比方说现在和张季一同在这船上的三十名张家护卫,这些可都是绝对精通水性的!
张家庄子就在渭水边上,庄子里的庄户们反倒比长安城里的人要更加亲近水性!
所以,这三十名从庄子护卫里选出来的精通水性的护卫,不仅水性好,就连操舟和武艺身手都是相当不错的!
舟船在通济渠上行进,速度并不快,但是还是一点一点的向着洛阳城外而去!
张季站在船上,也不去问那个马墩子究竟要去哪里。
因为张季知道,这个马墩子也只是个小喽啰,至于去哪里,他估计也是不知道的。
方才马墩子的手下在他耳边低语,马墩子偷眼看向西南边水面上的那艘大船,这些都没有逃过张季的眼光!
“郎君,现在咱们已经出了洛阳城了!”
当舟船在经过了一处水门后,张大年小声在张季耳边低声道。
张季扭头看了一眼那些在水门检查的兵卒差役,他们对这艘船似乎并没有太在意,只是收了那马墩子一些铜钱后便放行了。
看来洛阳城的守卫还是很松懈的啊!
至少是对于出城的这些舟船是这样的。
“郎君,这艘船似乎和那些守门的兵卒有些什么默契”任童也低声对张季说道。
看来任童也注意到了那些兵卒对着艘船的态度。
原来不是所有船只都能享受这种宽松放行的待遇啊?
张季点点头,心中暗暗猜测这船上的这些人到底和洛阳官场上有些什么关系?
船在水面上行进,又走了半个时辰,才在一处偏僻的码头靠了岸。
船靠岸,船上人却没有让张季他们下船。
不仅没有让张季他们下船,岸上还围上来七八十人,警惕的盯着船上的张季等人。
张季见此情形,反倒是冷静的恨,不急不躁,静静站在船甲板上等着正主登场。
又过了半柱香的工夫,岸上的那些人忽然闪开一条道,只见几名衣着光鲜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
来的自然正是赵彦申和他的亲信。
赵彦申走到码头边上,也不登船,就这样看着船上的张季等人。
就这样,船上的盯着岸上的,岸上的看着船上的,半天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半晌,赵彦申忽然冷哼了两声,先说了话!
“哼哼!想必船上便是泾阳县男当面了吧?真是久仰了啊!”赵彦申声音不大,但船上船下的人都听得非常清楚。
张季也同样冷冷的看着岸上说话的这人!
“某正是泾阳县男!你又是何人?”张季也直接开口问道。
“哈哈哈哈!”赵彦申忽然大笑起来!
“你是在问某乃何人吗?哼!既然事到如今,那某不妨告诉你,某乃是被你灭了的赵家的人!赵家三郎赵彦申是也!”赵彦申声音转为冷淡说道。
“赵家?赵彦申?”张季听闻了赵彦申的自报家门,不由心里暗暗恼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