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茂清似乎不信。
“我知道你这些天一直对李楚有怀疑,但是我可以非常明确地告诉你,我徒弟就是好好的一个人。”
老道士罕见的有些认真。
“而且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百姓的人……”
“是啊……”李茂清也笑了笑,“小李道长确实……”
“你不用笑,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余七安继续道:“你们这些朝堂的人,见惯了龌龊,就什么都容易往坏处想,自古以来也早有一套不讲情面的行事手法。但是我劝你最好不要对我徒弟有什么坏心思,他虽然正直,却也不傻。”
“如果你想对他有什么算计,就算他答应,我这个当师傅的也不会答应。”
“我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李茂清的笑似乎变得勉强了。
“最可怕的就是,用那种自诩正义的嘴脸做着狼心狗肺的事情。”余七安指了指一边的井口,沉声道:“你之前不是问过我那井下有什么吗?”
“什么?”李茂清问。
余七安凑近他,悄悄说了些什么。
“这!”李茂清惊的立马从石凳跳了起来,指着余七安,连连颤抖,“原来是你……原来是你……”
半晌,他才平静下来,重新坐回来。
“你们德云观里,就没一个正常人。”
“哈哈。”余七安又笑道:“当然,我知道国师大人如今还是拿我们当朋友的。只是日后你回到朝堂,难免要向着那边做事。仅仅是一个善意的提醒,反正就是……勿谓言之不预也……”
“我懂。”李茂清此时的笑反倒真诚了许多似的。
“懂了就好,咱们继续下棋。”余七安道。
“好。”李茂清重新看向棋盘。
凉风拂过,衣袂飘飘,老槐树下重新又恢复了岁月静好。
只是……
“诶余观主你是不是趁刚刚说话的时候偷换棋子了?”
李茂清的声音又很快响起。
“没有的事,你别瞎说啊。”余七安矢口否认。
“看你那副义正辞严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啥好人呢,再这样可没人跟你俩玩了啊……”
“我以你的人格起誓!”
“咱做人可不能丧良心啊……”
俩老头吵吵闹闹的声音,传到了屋子里。
正捧着一本书默读的雷龙宝宝撂下书本,抬眼看了看窗外,屋檐划出四角的天空,不禁拄着下巴叹了口气:“嗐……”
……
燕家二房的宅邸内。
燕仁躺在床,燕立南坐在床边,叹气道:“仁儿,你是不是还在怪父亲打你啊?”
“嗯……”燕仁转动眼珠,看见父亲仍旧悬在半空的那只铁掌,毅然摇头道:“没有,绝对没有。”
燕立南的手还是落下,却是摸了摸燕仁的头。
“我这都是为你好啊。”他缓缓说道:“那小道士不知是什么来路,居然能请动三姑姑出马。她向来不喜俗务,从来不掺和家族事情。可一旦发话,谁敢有半点违逆,也不是闹着玩的!”
“爹,孩儿知道。”燕仁应道。
“尤其现在还是这个家主即将更迭的紧要关口。”燕立南继续道。
“我和其他房那几个人,修为、功绩、势力都相差不多,选谁位,还不是那些老祖宗一句话的事情?”
“和那些老祖宗比,三姑姑虽然年轻,可她修为最高啊!反而说话最有分量。所以这个时候,我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她啊。”
“只要我当了家主,那将来接我班的,除了你还能有谁?”燕立南按着燕仁的肩头,“儿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哪……”
“没错!”燕仁似乎也被亲爹的话调动起来,咬牙道:“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我要隐忍!”
“前日里华胥秘境里发生异变,我还替你争取到了主管这件事的权力,届时你在里面好好努力,做出点功劳来,也能替爹长长脸面。”
“孩儿一定努力!”燕仁道。
“我听闻次齐家在秘境中取得非凡成绩,是因为有一位奇人相助,他身怀特别的神通,在那秘境中十分强大。而且,那奇人与齐家只是雇佣关系,如今七家全部进入华胥秘境,也都盯了这个人……”燕立南又道。
“我们要去请那人?”燕仁立刻道。
“自然,只是齐家那边口风很严,始终不肯透露一点消息……”燕立南笑道:“只是曾与他们共同进入秘境的楚家似乎有些线索,我查到那楚相羽已经出发了。仁儿,这次你出马,只要跟紧楚相羽,应该就能找到那人,务必要将他请动!”
“好的!”燕仁从床爬起来,重重点头:“孩儿一定不负父亲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