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这一次算是踢到铁板了,若不是早从忠勇侯那里听说镇国公府白家将亡,她也不敢如此张狂行事随意拿捏白锦绣。
她还是冲动了,想要拿捏白锦绣,大可以等到镇国公和白家男儿尽死的消息传回大都再动手,更何况白家背后还有一个大长公主,是她被董氏压了这么多年,只觉好不容易要出头了,就没有忍耐住狂妄了。
吴嬷嬷眼睛珠子一转,给蒋氏倒了一杯茶,凑近蒋氏开口:“夫人,二姑娘,咱们先别急!老奴思量着……就算是大长公主知道这件事儿,也不会闹太大不能收场,顶多吓唬吓唬夫人和咱们府上两位姑娘。您想啊,总归白锦绣已然是秦家妇,忠勇侯府不好,身为秦家妇的白锦绣能好?她是夫人的儿媳妇,还得在您的手上讨生活,您一个孝字就足以把白锦绣辖制的死死的!大长公主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知道!”
蒋氏听了吴嬷嬷得话点头,很快镇定下来,再想到用不了多久南疆消息就会传回来,蒋氏慌乱的心绪逐渐大定。
见蒋氏脸色好看了不少,吴嬷嬷继续道:“再说了!她白家大姑娘不是说,白锦绣武艺水性满大都城能胜过得男子都凤毛麟角吗?那前线战场被捅了一刀都能爬起来,怎么在咱们候府被石头碰了下就活不成了?白日里在咱们候府奄奄一息,转脸回到镇国公府就醒了?这事儿本不过就是两位姑娘和她嬉戏……不小心至她落水的小事,她便不依不饶的,这分明是想要借这事儿拿捏您这个婆母,毫无妇德可言!”
吴嬷嬷一想到今日白大姑娘让人捆了她,满忠勇侯府的让她没脸,就气得不行!她可是忠勇侯夫人身边最得脸的嬷嬷,她收拾不了那个白大姑娘,还折腾不死这个白锦绣吗?这口恶气她总要出了才行。
蒋氏气得胸口起伏:“镇国公府果然都是些满心算计的东西!我就知道她打的是这个主意!她想得美!”
“夫人莫生气!老奴倒觉得夫人不妨先忍下来,等把白锦绣接回府以后,您这个当婆母的让她来您面前好好立立规矩,就是他镇国公府也挑不出错来!”吴嬷嬷替蒋氏抚着背,低声说。
蒋氏长长呼出一口气,挺直了脊背说道:“你说的对!不过我们还是要拿出伏低做小的态度给人看!吴嬷嬷你去备份厚礼,明日我们从宫里出来,去拜访大长公主顺道去接白锦绣回府,你亲自去库房挑,上好的千年人参……不拘什么越贵重越好!”
“还是夫人大度,身为婆母屈尊去看儿媳,这满大都城也找不出夫人这么仁慈的婆母了!老奴这就去准备!”吴嬷嬷忙出去让人开库房。
蒋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盼着白门男儿死在南疆的消息赶紧传来,等看到镇国公世子夫人董氏哭天抹泪的样子,那个时候她才能畅快。
当初做姑娘时,董氏家世才貌样样都压蒋氏一头,蒋氏迫于母族式微只能对董氏低头,一直盼着一朝翻身。后来她嫁入高门忠勇侯府,即便是续弦也总算是能压董氏一头了,结果不知道这董氏烧对了哪路香,没过两年竟然嫁给了镇国公府的世子,爵位比她夫家还要高。
她入忠勇侯府两年无孕,董氏倒是一进镇国公府门就怀上了。十月怀胎董氏一朝产女,她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可谁知镇国公和大长公主跟魔障了似的竟把个女娃娃当成宝贝,比府里的男儿还要疼爱!蒋氏鼻子都气歪了。
这些年她憋着一口气,不想和董氏差的太远了,就盼星星盼月亮的指望着秦朗能行差踏错,自己的儿子成为忠勇侯世子,可天不遂人愿!
如今老天爷有眼,让董氏的丈夫儿子都死在南疆,镇国公府一门男儿尽损,往后这大都城再也没有她白家立锥之地,她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想到往后董氏的可怜,蒋氏心里痛快了些,决定当下还是得忍忍,就让镇国公府再猖狂几天。
蒋氏算盘打得倒是响,可不等她牌子递到宫里,皇帝就准了秦朗去世子位并让宣旨太监送上丰厚的赏赐。
“忠勇侯之子秦朗,不愿靠祖荫碌碌无为终了此生,一腔热血一身忠胆自求功名为君分忧,当是士族之子表率。赐黄金百两、宅院一栋,望秦朗勤勉苦读,来年殿试之上,朕……翘首以待。”
跪在忠勇侯府众人最前端的秦朗,顿时热泪盈眶,郑重叩首接旨谢恩。
宣旨太监笑容满面看着站起身眼眶发红的秦朗,笑道:“公子壮士断腕之气度让人倾佩!皇后娘娘让老奴转告公子,陛下很是看重公子,望公子切莫辜负陛下所期,当为士族之子典范,住新宅走新路,日后前程似锦指日可待。”
秦朗一听是皇后娘娘传的话,当即跪下又是郑重一叩首:“多谢陛下、皇后娘娘挂怀!秦朗……必不辜负陛下、娘娘所期,定当勤勉自立!”
忠勇侯脸色铁青,虽然皇帝亲下旨嘉奖秦朗,可是秦朗自请去世子位不是跟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商议,反倒是请大长公主帮忙。再者,陛下赐宅,皇后娘娘叮嘱秦朗住新宅走新路,这便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