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的愧疚！

怎样的自责！”

宁采臣的声音不由的加大了些许。

理直，所以气壮。

“呵呵……”

虎妖昂首大笑，虎躯微微的颤抖着，笑得虎目开始落泪。

“煎熬……，愧疚……，自责……，他们付出的……”

虎妖往前一步，硕大的脑袋顶在宁采臣面前，只要微微一张，就能将宁采臣一口吞下。

“我付出的……，永不超生……

哪个更重……，更痛……”

“是的，的确如此！”

宁采臣也不辩驳，道：“还记得你哥哥虎丹溪吗？”

提到虎丹溪，虎妖不由自主的低下了脑袋，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了一步。

“你知道他是如何活着的吗？”

宁采臣往前走了一步，步步紧逼道：“你每杀一个人，他就在外面向那人的亲属跪下，向他苦苦哀求着原谅！”

宁采臣所说的，并非虚构。

三个多月的时间里，他经常跟聂小倩等人外出玩耍，或是到无忧树下悟道。

每每经过那座阁楼时，他都会下意识的往里面张望。

他看到的场景，对他而言，充满了震撼。

“我亲眼看到，有的人将茶水泼在他脸上！

有的人对他拳脚相加！

有的人对他提出了种种苛刻的条件！

他还活着，却跟你奴役的伥鬼没有区别！”

宁采臣声严色厉的斥责着。

他每说一句，虎妖就往后退一步，身上的戾气和怨愤也逐渐的消弭一分。

“他做错了什么！

没有，他什么都没做错！

堂堂妖王，堂堂虎族之主，他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因为他不肯抛弃你！

因为他想为你所做的一切赎罪！

因为他想为你积攒点功德，好让你早日脱离苦海！”

“不是这样……，我不需要……他这么做……”

虎妖痛苦的摇晃着脑袋。

但凡生灵，心中总有念想，总有柔软的地方，总有不愿被触碰的逆鳞。

“你胡说……，你骗我……”

虎妖的双目渐渐染上了一层红晕。

似是不愿接受这个现实，它突然暴起，一头撞在宁采臣身上，将他撞得吐血倒飞出去。

尼玛的，妖王虎丹溪，我也算是履行了对你的承诺！

宁采臣原以为可以凭借着嘴遁，让虎妖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可他却忘了，念诵着这些口号的佛陀，实力都是特么的逆天级别。

“杀了你……，杀……”

虎妖再次选择了逃避。

任由体内的杀意和戾气，占据主导地位，对着宁采臣等人发起了攻击。

幽篁在第一时间发动反击。

半月轮在她操控下，一生二，二生三，化为满天的月轮，朝着虎妖斩去。

“呜呜……”

玉磬吹响了手中的玉笛。

激昂澎湃的曲调，带动着众人体内的灵气，化为湍急的河流，飞速的奔腾着。

聂小倩手中的铃铛叮当作响，带着一股股魅惑之意，让虎妖的速度放慢了些许。

“锵……”

三枚半月轮与虎妖激烈撞击，竟是发出阵阵金铁交击之声，暴起一捧捧耀眼的火花。

“弱者……，杀……”

虎妖抛下了幽篁，直接冲着聂小倩而去。

四条白绫分别从聂小倩和玉磬身上发出，将它重重包裹。

然而实力的悬殊，还是无法阻止高高扬起的虎爪，重重的拍在聂小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