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看秋思言喜欢，很是得意地对杜若挑挑眉：“肯定是我们很久没来了，这里改了规矩，湖面上突然多了很多卖吃食的小船，各种各样的都有，郡主你还想要吃什么？”

秋思言中午吃得有些多，现在并不饿，不过看着小艾高兴的样子又不忍心给她泼冷水，想了下道：“有……馄饨吗？”

小艾连连点头：“有，有，有，我这就去让她做好了送上船。”

看小艾拔腿就要走，秋思言无奈叫住她：“先问问你阮姐姐吃什么。”

小艾定住，转身不好意思地望着阮红菱，阮红菱微微一笑，并不在意：“臊子面有吗？”

小艾赶紧点头：“我这就去，你们等着，很快就回来。”

见小艾匆匆离去的背影，秋思言对着阮红菱轻笑出声，阮红菱苦笑摇头。

杜若是知道阮红菱的真实身份还有她和小艾的关系的，看到这一对自幼相依为命的嫡亲姐妹如今成了这般模样，心里也不好受，陪笑道：“我去看着小艾，郡主放心。”说罢，也端着酒壶酒杯快步走了出去。

秋思言明白她是要去看着那些卖吃食的小船，顺便检查买来的饭食有无问题，也就没有多加理会。

阮红菱看着杜若离去的背影，笑道：“杜若还是这么仔细。”

秋思言却不甚在意地摇头轻笑：“她若是不好，母亲也不会把她放在我身边。”

李蕊并没有随那两人出去，而是站在旁边期期艾艾地望着秋思言，直到秋思言在阮红菱的提醒下看向她，她这才笑问道：“郡主，听说今晚这月明湖上有烟花，我们是不是……”

秋思言一怔：“不年不节的，谁跑这里放烟花啊？”

阮红菱轻笑：“这月明湖本就是情侣私会的好地方，想来又是哪个痴情公子为了打动心上人想出的招数，也不算新奇。”

李蕊连连点头，她对这个说法很是认同，想来王爷也是从那些多情公子那里学来的招数。

秋思言想想太早回去也没什么事，便也同意了看完烟花再回城，完全把长公主今天可能一直在等着她的事抛诸脑后。

阮红菱等见她装糊涂，自然也不会不识趣地主动去提，因此一行人竟一致决定留在这里看烟花。

离她们稍远一些的一艘画舫里，云湛透过窗户看着远处正站在船头跟人讨价还价不亦乐乎的小艾，脸上也慢慢溢出了笑容：“那便是咸宁侯的小女儿。”

李林点头：“咸宁侯共有三女一子，长女和幼女都是原配嫡出，剩下的一子一女都是他那个宠妾生得。听说最近咸宁侯正想要将那妾室扶正，只是咸宁侯府的老夫人并不同意。”

咸宁侯只有那么一个儿子，还是庶出，按规矩庶子是不能继承爵位的。咸宁侯既然不愿意另娶继室，更不会想要过继嗣子继承自己的爵位，那就只能将妾室扶正，让庶子变嫡子。

虽然这样扶正妾室的做法为名门世家所不齿，也不会认同，但只要有人帮着说话，让原本的庶子继承爵位还是不成问题的。

便是姜老夫人反对，她也只是想要自己的儿子再娶生下真正的嫡子罢了，可咸宁侯为了一个丫鬟出身的妾室害死了怀着身孕的结发妻子的事情在京城早就是人尽皆知的了，只怕很难有体面的人家会不顾女儿的安危不顾自家的脸面与咸宁侯府结亲，早晚她会认清这个现实的，到时她也只能认命放任儿子扶正她打心里厌恶轻视的那个女人。

不过，如果当年不是她的放任纵容，咸宁侯又怎么能宠妾灭妻，失了嫡子？后来若不是她的忽视，又怎么会一下子失去两个嫡亲的孙女？

只怕姜老夫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当初只是想要压制自己的儿媳，让她不要仗着身份便不把她放在眼里，因而纵容儿子纳了个通房丫头为妾，结果却落得如此结局。

如今她也早就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儿子了，强撑着不肯妥协，不过是为了面子罢了。

让她跟一个贱妾低头，捧着那贱妾生的儿子，她怎么能放得下了身段？

云湛轻笑：“看来她在镇国公府过得很好，端敏郡主也把她教得很好。”

李林点头：“李蕊说惠风院中原本有四大丫鬟，个个身怀绝技，不同寻常，端敏郡主特意吩咐在院中空出一间房，作为学堂，四大丫鬟轮流在那里上课，凡是惠风院的人只要做完自己分内的事情，都可以去学。”

云湛惊奇：“学堂？”

李林道：“也不一定是教人读书识字，还有琴棋书画女红厨艺之类的，甚至还能学到一些简单的药理。这些日子李蕊就迷上了厨艺和药理，正学得起劲，便是王爷您现在让她回来，她只怕还不愿意。”

云湛道：“听说端敏郡主身边的四大丫鬟都是旁人送的，想来必是有过人之处，端敏郡主这样做也算是人尽其才了。”

李林也觉得这一招很妙：“每日授课，时时有人缠着她们请教，也免得她们时时刺探监视，确实是省了不少事。”给她们找些事做，便是那几个丫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