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运还是很关心刀疤脸的伤势,“兄弟,吃过饭后你就立刻去医院看看,钱不够再和我说声。”
刀疤脸听钱三运这么一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你看这身体,挺结实的,只是些皮肉伤而已。兄弟我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没有想到今天栽在你的手上,不过我心服口服。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就认个兄弟怎样?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钱三运见刀疤脸非常诚恳,也很爽快地说:“我叫钱三运,二十二岁。”
刀疤脸道:“我叫张小飞,二十七岁。”
钱三运笑道:“你年长,是我哥哥,那我就是弟弟了,以后我就叫你张大哥了。”
刀疤脸道:“我虽然虚长你几岁,但我们是兄弟,就不用兄弟长兄弟短的,就叫我小飞吧。”
“好的,我叫你小飞,你叫我三运吧。”钱三运哈哈大笑起来,气氛变得非常融洽。
钱三运道:“小飞,吃过饭后你必须去医院,否则别怪小弟我不讲情面呀。”
张小飞很受感动:“弟弟的话我哪敢不听?别说是看病,就是让我去死,我也会义无反顾!”
二人的关系亲近了许多,海阔天空地聊了很多。钱三运从与张小飞的交谈中了解到,张小飞在十七岁时,一位哥们的女友被一个街头小流氓侮辱了。他义愤填膺,决定帮哥们狠狠教训那个流氓。一个夜晚,他们跟踪那流氓进入一个小巷,他猛的抱住那流氓,他的哥们奋力挥刀砍去,那流氓拼命反抗,他们怒火中烧,杀红了眼,差点把那流氓剁成了肉酱。冲动的代价就是他的哥们以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缓,他则因未满十八周岁被从轻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后经几次减刑,前几天才刚刚出狱。钱三运想到张小飞坐了近十年牢就是因为讲哥们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杀了人,便不觉得他有多坏了。
张小飞的妈妈今天张罗了一大桌菜,还买了几瓶白酒。钱三运、张小飞,还有张小飞的几个弟兄,济济一堂。张小飞一瘸一拐地坐在凳子上,斟了满满一大杯白酒,正要敬酒,却被钱三运拦住了:“小飞,你现在有伤,不能喝酒,以水代酒吧。”
张小飞不依不饶,说道:“酒是可以疗伤的。今天和弟弟第一次在一起吃饭,别说是喝酒,就是喝毒药,我也要喝下去。”
众人大惑不解,张小飞提高了音量,说道:“各位弟兄,俗话说,不打不相识。现在我已经和钱三运结为兄弟了,从今往后,钱三运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如果钱三运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兄弟们定当万死不辞!”
张小飞端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钱三运也是一饮而尽。酒过三巡,气氛高涨,众人还行起了酒令。钱三运喝了有七八成醉,张小飞却喝得有些不省人事,现场就直播了。一场干戈就这样化为玉帛了。
从此以后,张小飞心甘情愿地成为钱三运的小喽啰,唯钱三运马首是瞻。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官场的打拼需要关系,商海的搏击则离不开像张小飞这样愿意为其两肋插刀的小人物的撑腰。当然,钱三运的主战场是官场,经商他更多的只是幕后遥控,很多事情并不直接抛头露面,这也是时下很多官员的通行做法。
第二天上午,钱三运按照江曼婷的吩咐去银行取了两万元钱,装在信封里,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市经贸委,找到了姜人杰主任。姜人杰五十来岁,个子不高,大腹便便,见人眉开眼笑的,活脱脱的一个弥勒佛。
钱三运说明了来意,姜人杰说:“小钱,现在遇到了一些麻烦。昨天下午,省城大名鼎鼎的珠宝商甄大福登门找我了,说是看中了北京东路的那栋三层门面,准备开一家奇石馆,经营青山县的奇石。因为我和江经理有言在先,便没有满足他的要求。我是言而有信的人,甄大福一度将租金涨到每年五十万,我都没有应允。不料他走后不久,市委陈副书记亲自打电话给我了,说为了扶持私营企业发展,让我给予甄大福方便,将门面房租赁给他。”
钱三运大吃一惊,想不到真的有人捷足先登了,而且这人也是经营青山县的奇石。这个甄大福是谁?他什么来路,怎么也打青山县磬石山奇石的主意?不管怎么说,一旦甄大福租赁此门面,对于他来说将是致命打击。
钱三运好话说了一箩筐,“姜主任,还是请你给予我们方便,将房子租赁给我们,我们感激不尽。”
姜人杰用肥厚的手掌摸了摸油光光的嘴巴,慢条斯理地说:“这就让我为难了!一边是陈副书记的熟人,一边是江经理的熟人,我怎么做都会得罪人的。”
钱三运见四下无人,悄悄地从随身携带的黑色皮包里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塞到姜人杰的手里,轻声说:“姜主任,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姜人杰也不推脱,随手将信封放到抽屉里,笑眯眯地说:“江经理虽说是我的下属,但我们交往多年了,你这个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