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鹿缓缓讲道:“夫子说,你莫要因时限短而放弃这次大比,参加这次大比虽希望渺茫,但亦是一场历练。
李修,夫子还是希望你能参加这次大比的。”
李修听后挠挠头,说道:“我...本来就打算参加啊。”
“既然打算参加,那为何不闭关写文,将功夫用到实处,反而来这驿站拜见夫子?”赵之鹿皱眉问道。
“礼数不可少。夫子赐我名士贴,我当然得来拜访一番夫子。”李修解释道。
“夫子不在意这些礼数,扶携后辈是夫子认为他应该做的事情。”赵之鹿提起夫子,眼中便流露出一种信仰,“话说回来,你既然打算参加大比,那你的文章写的怎样了?”
“......”
王顾桢貌似还没有想出来背什么。
“一字未写。”李修干巴巴地说道。
“一字未写?”赵之鹿板起脸来,教导道:“离交文章的期限只有一二日了,我不求你能写出过学试关的文章来,毕竟其他名士将要交的都是用半个多月的时间打磨的文章。但是,你得写出一篇中规中矩的文来,这样才不愧于夫子给你发的名士贴。
若是你最后交的一篇烂文?
那你不如干脆不交。”
至于李修抄袭他人文章?
赵之鹿根本不会想到这一点。
因为,参加大比的这群人乃是天下学问最高的一批人了。
他们怎屑于抄?
又有谁敢给他们抄?
他们又抄谁的?
只是,这些文化人从未想到会有携带着另一世界文化的穿越者存在。
也不会想到,李修还抓到了一个穿越者,并且“征服”了他。
于是,儒家圈里从此出现了一个只想凭借抄文去仗刀走天涯的“害虫”。
“一两日,足够了。”
只需背一首文章而已。
几刻钟便足够了。
赵之鹿听后,嘴角一嘲。
“底气这么足,那我倒是要看看你一两日后写的文章是何水平。”赵之鹿摇摇头,转身自言道:“夫子说的没错,这家伙锋芒毕露,狂的很。”
李修目送赵之鹿回了驿站。
他心道:这下子,得回去催一催王顾桢交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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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卷日。
李修从练武场练完刀后,冲了一个凉水澡便到主院的树荫下,躺在摇椅上小憩起来。
声歌燕柳。
李修专门请来一个弹小曲的姑娘,在一旁小声弹唱着柔和曲儿,伴随着曲儿,他也渐渐入睡。
不过,他没睡好。
不是因为天热曲差,而是被汪从真给吵醒了。
“我写完了,我写完了!”
汪从真蓬头垢发地从自己的院子里窜到了主院,“修儿,快派人将我写的东西送到岑夫子那里去!”
“叔父,写完了?”
李修揉着惺忪的眼睛,“老陈,派人给叔父送过去。”
“叔父,你要是早写完一会儿,咱就直接一趟送过去了。”
李修昨日就写完了。
或者说,王顾桢昨日就将一篇文章交给了李修,然后将文章具体意思又教授了李修一遍。
但是,这文章不能提前交。
所以,李修就只能在今日一大早派人将这文章送到了驿站。
“你写完了?”汪从真一愣,“也对。草草文章,写得一般都挺快。”
汪从真没认为李修能在这几天内写出一篇极好的文章来。
李修只是微微一笑,也没反驳,反而关心地问道:“这下,叔父可以松一松心了吧。”
“是该松松心了。”汪从真点点头,将李修从椅子上赶开,自己坐到摇椅上,说道:“第二场‘问’试内容还没公布,而学试结果得明日左右才能出来。所以,神经可以暂且放松一会了。”
学问嘛,得注意劳逸结合。
只会苦读的那种人,也成不了名士。
不过,不会苦读的人,是肯定成不了名士。
这是名士圈的一条真理。
“今晚,我要去和几个名士好友聚一聚,互相聊一聊写文章的心得。”汪从真开口说道,“修儿,如今你也是名士了,不如和我一起去吧。”
“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汪从真得意洋洋地说道,“你见到他们之后,就以同辈相称便可,然后再恰时宜地叫我一声叔父。”
“......”
这样不会被人打死吗?
“不要觉得这样有失礼数。名士之间,无论年龄大小,都是以同辈相称的。”汪从真宽慰道。
“那我和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