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正天门外,五界齐聚,靠近神界这边的,是岑昱领着的神魔仙冥四界,对面,是传说中的岁浮还有现任妖帝苑垣领着的妖界。
冥王老头见着对面的苑垣,眼里皆是惋惜,昔日好友,如今反目成仇,心下感叹世道难测,旁边的阙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表安慰。
在场的不少人都还未曾见过岁浮,甫一见到真容,都狠狠的被惊了一把,不是惊吓,是惊艳。
最前头斜倚在雪白羽鹤身上的,就是岁浮,只见他眉飞入鬓,一双暗红色的眸子带着妖冶的色彩,让人目眩神迷,高挺的鼻梁下,樱花一般的双唇薄薄的抿着,这张脸,妖,媚,夺近春花秋月的风情。
要说苑垣是让人感觉的妖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气息,那岁浮,就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整个人的妖,仿佛不经意间就会被他勾了魂夺了魄。
若不是近日来五界被妖界害的生灵涂炭,众人怕也是不愿相信眼前此人是罪魁祸首。
但若真的看久了,就会觉得岁浮身上的气息让人很不舒服,是那种来自神脉之力的本能排斥,神界众人也都感觉到了,都移开眼睛,又看向最前方的岑昱,莫名觉得舒服了很多,果然,还是有着一些自家帝主气息的魔帝来的顺眼的多!
岑昱看见岁浮时,并无众人惊艳的感觉,只有打心底来的嫌恶,岑昱自出世以来,从未对谁有过这种极致的感觉,可现下,却是清楚的感受到了。
而岁浮在看见岑昱时,也怔了一下,心底竟冒出一丝畏惧,有想要藏起来的冲动,这感觉来的无缘无故,让岁浮自己也摸不着头脑,一时间笑容僵在了脸上,身上气息都停了片刻流转。
这时岑昱的心又顿了一下,脑中闪过梵芩身影,心下有一丝不安,只想快点结束这场耽误他的斗争。
对面的岁浮也对心下那股没来由的畏惧感到不可理喻,当即朝身后挥手下令进攻,自己也从羽鹤身上飞身而起朝着岑昱杀去。
岑昱看着来势汹汹的岁浮,沉声一令:“战!”
转眼岑昱身后众人也都拿出自己看家本领向前应敌,岑昱飞身而上也与岁浮战在一起,场面一度混乱异常,但竟都好似不相上下。
而这时的梵芩,已经躺在了坤和宫的偏殿床榻上。
辛弥抱着梵芩回来时,梵擎去和钦天监商议明日丧仪的事宜了,梵彦却还未离开,看见晕在辛弥手里的梵芩,魂都飞了一半,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碎了满地,急忙上前从辛弥手里将自己妹妹接了过来抱回了偏殿安置好,这下正在询问辛弥。
“到底出了何事?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晕着回来了?”
“回二殿下,主子与太后说了会儿话,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怔着了,连属下都不认识,属下怕主子伤了自己,就点了主子的睡穴,琅月去拿药了,估计该是快回来了,”辛弥立在一旁规规矩矩的答,但眼中和语气里的担心却是掩盖不住。
梵彦心下着急,没察觉到辛弥的异样,又继续问道:“你可知道说了些什么?何至于就怔着了?”
辛弥又一字一句的都说了,梵彦今日接连冲击下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心情,随着辛弥说出的话又开始如行陡山,待听到最后,才发现手心,被自己握拳握出了几个很深的指印。
“皇室出了此等恶人,还让她逍遥至今,真是有愧列祖列宗!”梵彦语气里尽是愤恨,之后又是深深挫败的无奈。
此时琅月手中拿着从太医院取的药匆匆进了殿,欲向梵彦行礼,梵彦抬手阻拦:“不必了,快些给芩儿服药”。
说罢就从榻上起身站在一旁,琅月依言上前坐在塌边扶起梵芩,将手中药丸给梵芩服下,辛弥接着递过一杯清水,琅月接过来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给了梵芩,待水全部喂完之后又将杯子递了回去,将梵芩缓缓放下,又把了一次脉。
“芩儿可好些了?”梵彦又开始担忧,焦急的问正在掖被子的琅月。
琅月掖好被子这才转过身来行了个礼,算是补全刚刚没行的礼。
“回二殿下,主子应是被什么刺激到才怔着了,眼下脉象还是有些杂乱,要等药效发挥了才能下定论”。
梵彦叹了口气,却也没什么办法,又想到主殿的皇后,脸上忧愁又加一层。
殿内三人各立一角,谁也没再多话,只静静的等着梵芩好转。
皇室之事一向如此,要么就是披着一片平和的皮,但背地里暗涌流动,要么就是连环扣一般的一事接着一事,直到那层皮被完全掀开来,皇城之中,没有谁能因循苟且地活着,为了生,为了欲,做着自己愿意或者不愿意的事,哪怕手中沾满鲜血,哪怕那些鲜血的主人,是多么的无辜。
自古以来,哪一朝哪一代不是从满地鲜血中迎来新生,皇城被明着的暗着的鲜血早已淌满了,所以皇城,是最脏的地方,脏的却不是那些鲜血,而是人心。
生在皇室,梵芩明